池岁年:“……”
虽说往事不可追忆,但池岁年只要一想到过去的自己居然腆着脸去讨好陆知野,还闹到全城皆知的程度,他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医院的墙壁上。
“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随你怎么编。”
陆知野特别讨打地哼笑一声,一言不发地掏出手机。
池岁年心中警惕,“你干什么?”
陆知野眼也不抬地道:“拉个群,问问还有没有人记得你去年追我的样子。”
“……”
杀人犯法,不能刚醒来就进去。池岁年舌尖把牙槽扫了一遍,才勉强压下心底的火。
“……好。”池岁年黑着脸道:“我答应了,但我这个人天生不好相处,你别受不了就行。”
陆知野似乎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池岁年撇开眼,没有发现。
“好。”
···
接下来几天,池岁年都待在医院里做各项检查,他苏醒及时,身体并没有产生不可逆性损伤,除了小腿肌肉有轻微萎缩外,没有其他不良反应。
一周后顺利出院,陆知野暂停工作亲自到医院接人,做足了一对恩爱夫夫的假象。
出院这天中午,池岁年刚做完一轮复健活动。
昏迷了三个月,他在病床上睡得悄无声息,许久没有活动过的肌肉骨骼都造了反,没一个听使唤的。
仅仅是扶着墙壁走了两圈就累得气喘如牛,身体素质跟车祸前根本没法比。
池岁年沉沉呼了口气,想再走两圈。
但酸涩的膝盖猛然一软,整个人就像一只沉甸甸的麻袋,旋转着往下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稳妥的臂弯把他搂起。
“没事吧。”
这熟悉的欠揍声音。
是陆知野。
池岁年捂着胸口猛咳,喉咙泛起干哑的痒意,身边人适时递上一杯温水,他抓起,一口气喝了,一点水渍从唇角流出来,滑进了凌乱的衣领里。
池岁年喝完,嗓子里的痒意淡了不少,靠在床头细细喘气。
“不用客气。”陆知野站在床边道。
池岁年转头,冷嗤一声,“我说要谢你了?少自作多情。”
陆知野沉默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狼狈。
从陆知野的视角看,床上的青年衣领凌乱,莹白的锁骨沾着水灵灵的液体,汗珠和清水混在一处,苍白的脸蛋上两眼包着泪,嫣红的嘴唇微张,剧烈地喘息着……
俨然一副刚吸完人精气的妖精样。
陆知野转开眼睛:“……衣服穿好。”
池岁年脸色一沉,手肘把陆知野怼远了些,表情说变就变:“走开,少猫哭耗子。”
陆知野垂眸片刻,喉结上下滚了滚,“我来接你出院。”
池岁年脸色很臭,“用不着。”
陆知野道:“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