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的手哪里仅仅是肿?此时已经开始泛黑!
虽然此地的蝎子,毒性不会置人于死地,但毒性却可以积累,一只手被连续密集叮咬多次,其后果也十分严重。
涟漪的心都揪起来了,好像蝎子蛰的不是大虎的手,而是她的心一般。
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拽到前厅的桌子旁,把两人屋内所有灯烛都搬了过来,拿出平日和初萤缝制衣服所用的绣花针,先用烛火烧了烧,而后用酒小心擦干净。
“疼吗?”涟漪问,低着头,在明亮的灯光下仔细查看伤口。
“恩。”大虎答。
涟漪叹气,“疼,你为何不早些说?怎么等吃完饭才说?如果我没看见,你难道要明天再说?”
“你昨夜还未睡。”大虎答非所问。
简单一句话,苏涟漪只觉得鼻子一酸,皱紧了眉,如果有人要笑话她是爱哭鬼,就笑话吧,她确实是忍不住,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么好,无声的照顾,无言的呵护,她怎么能不被感动得想哭?
不再吭声,专心用针将他伤口中蝎子留下来的倒刺挑出,尽量轻手轻脚,虽然这挑刺的疼和蝎毒之疼相比已不算什么,但她还是最大限度的放轻自己的动作。
一根……
两根……
三根……
挑了足足有十三根之多,那小小的倒刺在桌上一字排开,刺伤了涟漪的眼。
这一上午,孙小锦捉了十七只蝎子,大虎捉了十六只,苏白捉了八只,涟漪只捉到了三只。
十六只蝎子,十三根倒刺,大虎这个新手分明就是不计代价地去捉,就是为了帮她。
将针插进针线包,伸手揉了揉眼,将眼角的液体擦干。
“你怎么了?”大虎问。
“灯太亮了,晃得眼睛疼,”涟漪笑笑,淡定地说着谎话,“刺挑好了,跟我到院子里来。”
涟漪用水调匀了皂角粉,一点点冲洗大虎的伤口,确保冲洗干净后,又在灯下细心为他挤出毒血。
“你应该有解毒的药吧?”涟漪问,大虎不是普通村夫,身份神秘,想必这种药品应该备下不少。
“恩,我自己上药就好。”大虎入房间内取药,但没想到,涟漪竟跟了进去。
“我帮你。”抢过了药,小心为大虎上药,而后用干净布条缠好。
大虎低头着看她的一举一动,僵硬冰冷的眼角柔和了许多。
处理完大虎的伤口,苏涟漪想起了正事,跑去厨房,将酒坛搬了过来,拒绝了大虎的帮忙。大虎无奈,只能站在一旁观看。
涟漪先是将酒倒入一只精致小坛,而后将白日里捉的活蝎小心放入坛中,封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