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可是,那不就是喜欢的一种吗?”
望晴抬起头来,带着否定意义的感情的看向雨。
“我没有对你的心意做出评论的资格。其他人都没有。但是,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你其实并不知道,怎样才是保护,又怎样才是真正的伤害他人。”
雨说完此言,就自行推着轮椅向外走去。
望晴看着剩下半杯的咖啡片刻,待到雨的轮椅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许久,才戴上帽子、穿上外套,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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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根本不知道怎样才是为我好……”
希丝她穿着家具的绿色长裙,袖口、肩膀与裙摆都有些细密精巧的蕾丝,在胸口处还垂着一排珍珠,可是穿着优雅、行事也一向优雅的她、如今却有些失态。
她正坐在一把装饰着松绿石与石榴石的软绒面座椅上。
典雅而宽敞的房间,在身后的天台前,摆着古雅的花瓶与画轴,在其后,还有一张带顶棚的巨大软床。
这是希丝皇女在风露皇宫的寝室。
“或许。但这不意味着你自己就知道怎样对自己最好。”在她对面的,是位有些深蓝色长发的贵妇,虽然明显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黑白珍珠相间的发饰,大红色的礼服,显得她十分年轻富贵。但此时她的脸上只有身为人母的担忧之色,“希丝,或许你还需要一些时间冷静和反省。我不希望我们母女见面,总是以争吵结束。似乎从你执意要去风雅学院开始,就一直如此。对母后说这样的话,可不是淑女所为。”
希丝低下了头,她将自己的情绪努力压抑着。
片刻后,她用标准而僵硬的礼节,起身请罪。
“抱歉,母后。”
两旁站着的侍女如泥胎木塑般低头不动。不过其中面容稍幼的仿佛在盯着妇人黑色带着玫瑰装饰的高跟鞋似的,那上镶着红色的宝石,闪着高贵的光。
风露的皇后没有说话,等着希丝自行坐下,又似乎是冷静了些后,才开口。
“希丝,母后并不是说你的所作所为不对。你在光影城曾经做过许多事,也有了善心皇女、和平皇女的名号。母后为你骄傲。为我们风露有这样一位年纪轻轻就得到民心的皇女感到骄傲。……风露国与母后的母国镜月不同,不是建立在战争的废墟,而是建立在和平的契约上的国家。有你这样的继承人,你的先人也会感到欣慰的。”
希丝抬起头来,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并没有说出口。
“是。”
“风露的皇室不应该是胆怯怕事之徒,但同样的,也不是自己将自己立于危险之地之辈。”皇后适时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希丝的膝盖上,慈爱的拍了拍,“母后知晓你不愿被人在后说嘴,所以上次赛德副殿主三人遇害之后,你既然说风露的皇女要有担当,我也同意了。但是你应该记得,那时你就答应了父皇与母后,若是再有一次危险,你就必须要回到风露来。”
希丝面露苦痛,她没有反驳。仍然低头守礼而受教。
“……是。”
“你也不应当是言而无信的皇女。希丝。你应该好好想想。……你有怎样的责任,你应该承担什么。你对父母而言意味着什么、寄托了什么。虽然风露皇室一向自由教育,因此你父皇才同意你去风雅学院求学的,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
希丝住了口。
“说吧。”皇后叹了口气后道。
“抱歉。但您却仍然这样管教我,不还是把我当做小孩子吗?我会为我的选择承担责任。”
皇后挑了挑眉后,轻轻笑了,她站起身来,走到希丝坐着、装饰华丽的椅子前,将她的孩子搂入怀里:“母后的小公主呀。你……你真是个孩子。在第五殿,母后不怕别的,就怕你被什么人害了、被什么人当枪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母后…………”
希丝在这样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也不再有什么激烈的对抗意识,反而觉得委屈而窝心的泪水几乎要涌了上来。
皇后的放开了希丝,又恢复了平时的雍容华贵:“母后还要处理事务,你再想一想,母后也不愿意你这么不快。……茶梅,好好照顾皇女,皇女要什么,都不能怠慢了。”
茶梅用一成不变的声音说应是。
希丝看起来并不算释怀。但也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还有,也不要忘记……你说要承担责任。但承担责任,就意味着你也要接受并不合意的结果。”
皇后从高处看着希丝,淡淡说道,随后便在几位侍女的簇拥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