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岩的声音再次响起,纪桡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了他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一路摸了上去,整个人抱住了晏文岩。
晏文岩受宠若惊,“你怕黑吗?没关系,有我在。”
纪桡根本顾不上他在说些什么,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片漆黑,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楚,他若是再不能抓着晏文岩给自己一点安全感,他怕自己的真的会崩溃。
当初被关在后备箱里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中回放,纪桡的手抓得越来越紧,喉头也发出了细微的“咯咯”声,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尖叫。
晏文岩被抓疼了,稍稍挣扎了两下,却发现纪桡一个劲儿地往自己怀里钻,不禁疑惑:就算怕黑,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
就在这时,纪桡发出声音了。
却不是正常的说话,而是低微的哽咽声。
晏文岩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纪桡从怀里拉出来,想要查看一下,却抵不过纪桡的手劲,不敢太过用力。
“桡桡,你究竟怎么了?”
晏文岩也急了起来,怎么会这么怕呢?
纪桡只是摇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地叫着:“晏文岩,晏文岩……”
“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晏文岩也不急着看纪桡了,反手把人搂进了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背,“别害怕,我就在你边上。”
“你别走,你别离开我……”纪桡无意识地低喃着。
晏文岩动作一顿,心头猛然涌起一阵狂喜,纪桡这是接受了他的意思吗!
可眼下纪桡这番模样,晏文岩也不好追问,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抚着他的背,好让他情绪稳定下来。同时不忘用急救电话,给物业打了过去,好在物业还算靠谱,表示十分钟之内就能赶到。
晏文岩挂断电话,发现纪桡还在发抖。
他摸了摸纪桡的脸,上面尽是冷汗,双眼紧紧闭起,浓密的睫毛飞快地颤抖着。
难道桡桡有幽闭恐惧症?晏文岩脑海中灵光一闪,冒出了个猜测。
是了,一定是幽闭恐惧症,晏文岩虽然没有见过这种病发作的症状,但也能猜到一些,纪桡如今的模样显然非常符合。想到这点,晏文岩顿时心疼了,一定是纪桡小时候遭遇过什么,才会让他留下如此大的阴影,怕成这样。
“桡桡,桡桡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晏文岩的手臂从纪桡脑后环过,单手捂住他的眼睛,凑到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桡桡,我们现在其实是在家里,你看,并不是外面黑,只是你的眼睛被我的手蒙住了,才会看不见,你感觉一下,是不是?”
纪桡一开始并没有听进去,只是晏文岩不厌其烦地重复说着,渐渐地,他竟然也相信了起来,他们正站在客厅里,身后是沙发,身前是电视机,他的眼睛因为被晏文岩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声音才会看不见。
这么一想,纪桡竟然真的感觉到好了很多。
他稍稍放松下来,抓着晏文岩的力道也小了下来。
晏文岩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却仍不敢大意,只是不断和纪桡说这话,试图让他放松心情。
别说,晏文岩的方法还真管用,纪桡的状态在好转,只是这种轻松的氛围只持续到了物业的人来,纪桡一听到外面的声音,立马回想起自己还被关在狭窄黑暗的电梯里,整个人的氛围又不对劲了起来。
晏文岩暗骂了维修人员几句,却也知道这并怪不了他们。
怀中的纪桡又有发抖的迹象,晏文岩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少许黑暗,他和纪桡紧紧搂抱在一起,一低头便能碰到他的脸颊。
晏文岩咬咬牙,一边不断对自己说着,他并不是乘人之危,只是想让纪桡放松下来,一边压下脑袋,吻住了纪桡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纪桡愣住了,连害怕也顾不上,只感觉到一根湿滑的舌头探入了自己的口腔,小心却又迫切地将自己的牙床仔仔细细地扫荡了一遍。
晏文岩的方法再次起效,接吻让纪桡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感受到两人连接处的互动,和身体上逐渐上升起来的温度,连恐惧是何时消失得都记不得了。
晏文岩一开始还抱着安慰纪桡的心态,可亲着亲着,味道就变了。他肖想了纪桡那么多年,现在又一下子禁欲了近两个月,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然而就在他把裤子稍稍顶起来的时候,一丝刺眼的光线从头顶射了进来,打断了他的好事。
与此同时,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哇,你们可真是好兴致啊,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