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月影识趣的退下了,留了赵承玉和卫谏相处。
侍女们都在外面忙着,连瑾儿都去忙着给府中侍女包过年时的赏赐,此时也不在屋中伺候。
卫谏难得温柔的过去抱住赵承玉的腰,低沉温柔的嗓音道:&ldo;虽我从未与你说过一句深爱你的话,但你是明白我对你的心意,芫儿。&rdo;
芫儿,是赵承玉的小名,在很小的时候,父皇母后会叫她芫儿,还是叫芫儿的她,天真快乐,受尽父皇母后的宠爱。
&ldo;你怎知我的小名?&rdo;赵承玉问,母后薨逝后,父皇便不再叫她的小名,宫中也甚少有人知道她的小名。
卫谏回忆起往事来,难得神色自在,轻松道:&ldo;三年前时,奴才还是个小太监,被分到了公主宫中伺候,那嬷嬷竟然直接将奴才拉了去伺候公主沐浴。奴才毕竟是正常男子,突然见到女子胴体,血气方刚,几乎都恍晕了过去,伺候公主沐浴时,我一直绷直了神经,我这人素来伶俐,却在那日笨手笨脚的,四肢僵硬……&rdo;
第一回见了女子身体,他连着夜里都没睡着,闭上眼睛,便是赵承玉美好曼妙的身躯,突觉鼻间一凉,伸手摸去,竟然流了鼻血。
夜里难寐,他起来又在宫中乱逛,就逛到了赵承玉的寝宫,悄悄的溜了进去,却听得赵承玉在梦魇,喊着:&ldo;父皇、母后,芫儿想你们了。&rdo;
昭仁长公主,那可是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女子,却不曾想,梦魇中,她是个单纯天真,想念着父皇母后的柔弱女子。
他对赵承玉的动心,便是那时候开始的。
后来,他经常会夜里悄悄潜去赵承玉的寝宫,看她的睡颜,坐在她的床榻边上,替她掖好被子,抚摸一下她貌美的脸蛋。
嬷嬷老是叫他去伺候赵承玉沐浴,他着实是难以忍受了,才调去了别处当值。
那时候的他,正好是年少爱心动的时候,把情爱看得很重,经常冒着生死危险去看赵承玉,会放下许多很重要的事情,后来才慢慢的收了心思,去做他该做该筹谋的事情。
&ldo;难怪,那一段日子,宫人说有猫老闯进寝宫来,原来是你这只偷腥猫。&rdo;赵承玉笑着道,脸上难得竟然有些娇羞。
卫谏轻笑,难显温润。
如若心中没有那些算计,他何尝不想放下心防与赵承玉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ldo;若你不是长公主,而是个小宫女,我俩之间定会十分甜蜜,我会让你在我的呵护之下,生活得无忧无虑。&rdo;他道,神色里满是向往。
赵承玉抬头看着他,虽然她方才一时情迷意乱,但她却很清醒,只道:&ldo;你若诚心要瞒着我,对我心防重重,我会守住自己的心。卫谏,你可愿我心诚?&rdo;
她望着他,目光中带着希冀渴望,等待他的回答。
奈何,卫谏什么都没有说。
赵承玉心伤的叹了声:&ldo;到底我是长公主,难得会有人待我心诚。算了,我不勉强你。&rdo;
一时二人无话。
原看着两人之间的感情会进一步,赵承玉却又是说出这番话来,将两人之间阻隔了万水千山。他二人的身份注定两人不可能当一对普通平凡的夫妻。
傍晚时分,松儿隐秘的过来同赵承玉道:&ldo;公主,萧公子传来的信,另外说诸多事情信中不便细说,邀您今晚子时在京城被查封的萧宅见面详谈。&rdo;
赵承玉摊开纸条,只写了一句话:&ldo;小心身边之人。&rdo;
&ldo;他可还有传什么话?&rdo;赵承玉问,萧厉言此番是去南朝查探,在南朝那边,她也是有许多眼线的,对南朝的情势略知一二。
可萧厉言却未将那消息传给她留给他的暗线,要么此事重大,要么萧厉言有异心?
总的说来,赵承玉相信萧厉言。
&ldo;南朝那边有细作来报,萧公子在那边所查的事情好像与南朝太子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事情,萧公子并未透露出来。&rdo;松儿答道。
用了晚膳没多久,赵承玉就外出了,出府的时候遇上了长风,与长风说了几句话。
&ldo;虽街热闹,但人多繁杂,容易出危险,长公主还是早些回府。&rdo;长风躬身说道。
&ldo;本宫知道。&rdo;赵承玉应下,就带着赫连南丞、瑾儿、松儿、熊婉秋以及青绣出了府。
他们在京城大街转悠了许久,约莫快到子时时分,赵承玉才轻车简便的往被查封了的萧府而去。萧府被查封已有些日子,院子里一片萧瑟,满是落叶蜘蛛网。
远远的看见有个黑影在前面站着,赵承玉过去叫了声:&ldo;萧厉言!&rdo;
萧厉言回身过来,跪在赵承玉面前请安:&ldo;见过长公主。&rdo;
&ldo;你在南朝都查到了些什么?&rdo;赵承玉直入正题问道。
萧厉言也不含蓄推辞,紧急的开口说:&ldo;此事事关南朝太子,在下这一路回来,因为这个秘密多次受到追杀,那位南朝太子……&rdo;
他正要说出真相来,突然戛然而止,&ldo;噗&rdo;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往赵承玉身上倒下来。
赵承玉立即扶住他,着急问道:&ldo;萧厉言,南朝太子怎么了?&rdo;
&ldo;南朝太子……是……是……&rdo;他张嘴艰难的说着,后面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来,就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