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许久没有动静,大娘和两位丫鬟在门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泽洋坐在石桌边淡定的喝茶。
大娘实在忍不住了:“敢问大人,这位大夫可有把握救得了我们家夫人?”
泽洋吹了吹茶碗里漂浮的茶叶,头也不抬的道:“若是你家大人有更好的法子,也不会求到我们府上,救不救得了,就看你们自己的命数了。”
大娘一噎,好像有几分道理,她不敢再多言,只东西南北的四方拜着,盼神灵保佑,保佑里面能顺顺利利生出来,实在不行,孩子能活就成。
顺利是不可能了,端木栩清已经开始将产妇的肚子一层一层划开。
她小心翼翼,尽量让伤口美观一些,毕竟将来可能是还要伺候王爷的女人,肚子上一道蜈蚣疤,有点煞风景。
好不容易孩子出来了,却是脸色青紫,不哭不闹。
好嘛,一人分饰多角的端木栩清又开始充当新生儿科医生,终于,小猫儿一样的哭声响起,她松了一口气,活了。
声音虽小,可一直关注着屋内动静的大娘却是大喜:“生了?生了!生了生了生了……”说着就要往里冲。
“站住,不许进来!”栩清大声呵斥道。
刚刚急着救孩子,这会儿还满手是血给产妇处理伤口,哪里能让外人进来?
她话音刚落下,一柄长剑在大娘眼前飞过,稳稳插在门框上:“大夫说了,不准进。”
泽洋依旧淡定的喝茶,淡定的道。
大娘却是吓得一个腿软差点跌到地上,这剑要是再偏一点,就刺她身上了:“不敢,不敢,不进去就是,不进去就是。”
身后两个丫鬟也吓得不轻,偷偷看了泽洋一眼:这靖王府的人,各个凶神恶煞,惹不起。
等啊等,终于‘吱呀’一声,门开了。
见到大夫,大娘却是不敢上前,先弱弱的看了泽洋一眼。
泽洋起身:“人可救回来了?”
一路颠簸又跟死神抢两个人,栩清有点儿累,点了点头:“是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大娘喜出望外,谢天谢地。
“好!”泽洋上前拔出长剑收入剑鞘:“我们走!”
这就走了?栩清看看一脸期盼的大娘,再回头看了看血腥味还未散去的产房:“好!”
然后跟着泽洋出了小院子,心想,难道她猜错了?这个女人不受宠?是靖王爷酒后乱那个啥,不小心有了孩子……啧啧,这皇家就跟后世的豪门娱乐圈一样,瓜多,水深呐!
不管怎么样,今日又救了他的女人和儿子,王爷总得再给自己记上一功吧?
端木栩清将事情想得太复杂,殊不知她刚走,一个身着三品官服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小院:“翠婶子,瑛娘可好?我儿可好……”
泽洋将端木栩清带回王府别院:“清公子,今日天色已晚,就在别院住下,明日再回城,你若是想采买什么,可吩咐侯府的人去替你办。”
王爷随手收了个小仆,却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值得尊敬的。
所以对于端木栩清身份和地位,泽洋几个已经不把他当是最低等的小仆了。
“嗯,好!”端木栩清应下,这么晚,回城也来不及再策划什么,今日暂且住下吧。
别说,这靖王爷可真会享受生活,别院的位置选得极好。
七八月份的天气,是最热的,在侯府这几天她已是贵宾级待遇,可房里即使放着冰块依旧热得难受。
到了这里,抬头月朗星稀,屋后蛙鸣鸟语,风吹树枝沙沙,心静,也凉爽,端木栩清躺下后没多久便睡着了。
隔壁小院连夜送来了厚礼,吴子舟说要求见王爷,当面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