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好几天,也阻止了尹唯攸他们回西夏的行程,而离国寒冷的冬天很明显让他孱弱的身躯变得更加的虚弱。
“咳咳……”声声压抑的轻咳,在寂静的夜里让人听了分外的揪心。
凤折修看着倚靠在床头几乎裹成球状的他,目光中露出丝丝担忧与心疼,却没有做过多的关心,“我考虑好了,把解药给我吧。”
尹唯攸点点头,了然的笑了笑。
凤折修的决定在他的意料之中,自私自利,他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只见尹唯攸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放在一旁,抬起左胳膊,缓缓的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白皙的肌肤,是那种终日不见阳光病态的白。
凤折修看着他的一系列举动满是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尹唯攸的食指慢慢划过手腕,只见那白皙的肌肤随着食指划过裂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被他紧接着用瓷瓶接住。
“你……”凤折修惊愕,看着血滴落在瓷瓶内。
尹唯攸把瓷瓶交到凤折修的手中,随后不以为意的抬起手腕,轻轻舔去残留的血,诡异的举动给人以妖异的感觉。
“这是解药?”凤折修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白瓷瓶,同时,对尹唯攸更加的好奇,这个人太过深不可测。
从刚才来看,他拥有很强的内力,而且他在自己面前也从未掩饰过他的实力和想法。
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小看了他,或者说,在面对夜陌白的事情后,他再也没有精力去留意其他任何事。
尹唯攸轻轻抬起头,只见手腕处的伤痕已经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伤口不曾存在过。
“显而易见不是吗?”尹唯攸唇角微勾,反问。
凤折修抿唇不语,总觉得他这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很想问,原因?还有他身上的一切秘密,却找不到询问的理由。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弱身躯,十几年的药物调理,是药三分毒,早已改变了我的身体肌理,这血是药亦是毒。”尹唯攸懒散地倚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说着。
越是这样描述地云淡风轻,越说明过去是多么的沉痛,旁人永远无法体会。
“你那是什么表情?同情吗?”尹唯攸好笑地看他,“现在的我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一切,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情。”
凤折修听着他的话没有做任何的表示,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还不去替夜陌白解毒?”尹唯攸不动声色地扭头避开凤折修的目光。
凤折修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瓷瓶,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替他关好门窗离开。
尹唯攸看着缓缓关上的门,直至将他的身影阻隔门外,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折修,愿你不要怪我……
御书房内,夜陌白不动声色地看着堂下深夜来访的凤折修,其实心里还是有着心虚,这是那一夜之后,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凤相有什么事?”夜陌白垂下眸子看着手中的奏折,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