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故意想要这样,却无意中这样做了,大约是昨夜的亲密到底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或者,她潜意识里知道,这样对他会有用。
果然,裴宵哪里受得了,被晃得心中酥酥麻麻的,心道,哪怕她是在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即刻去寻那天梯出来。
“好不好嘛?”见他望着她,许久不语,孟如意又追问。
裴宵叹口气,妥协道:“好,咱们先去祭祖,叫吴大夫候着。不过等回来之后,你要乖乖看诊,可以吗?”
孟如意说自己生病了,其实只是当时慌乱之下的借口之言,那是心病,她知道,也并不觉得大夫能医得了。
可话说到这里,夫妇二人只得各退一步,孟如意点头应是。
他们到祠堂的时候,人果真已经到齐了。裴宵制止了众人的寒暄,径直来到裴氏现任的族长面前,与他说:“伯祖,如意她身子不适,今日流程还请去繁就简。”
他话一说完,孟如意随即便感到近处有几道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须发皆白的族长则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也许是气氛忽然变得异样,她不知为何电光火石般想到了昨夜洞房花烛的情景,再看几位叔伯的目光,更觉意味深长了。
于是慌忙低下头,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样子,心中怨怪身边这个瞎说话的人,自己身子好得很呢,何须他白白嘱咐,还叫人误会!
在场的虽然皆是裴宵的长辈,但裴家的旁支连着三代没有出过得用的人了,惯来依附于侯府过活,哪敢摆长辈的谱。他既发了话,一切仪程皆能简则简,只族长和裴宵祝祷几句,夫妇二人上了香,当着众人面开族谱,将孟如意的名字记在了裴宵的旁边。
她竟真的成了这侯府的女主人了。孟如意看着族长记名,心中恍然。
从祠堂出来,裴宵领着她往他们现居的宁德院而去。
宁德院是正院,与太夫人陶氏住的延年院同向,到最后一处分岔口时,孟如意顿步,裴宵见状,也停步看过来。她抿抿唇,犹犹豫豫道:“我们今日不用去给祖母敬茶吗?”
陶氏因着孙庆芳的原因,向来不待见她,她自然也不想去触霉头。可那到底是裴宵的祖母,侯府的老封君,若在这样的日子里都不拜见,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裴宵抿抿唇,微顿了片刻,才开口道:“昭昭,我与祖母商定,用姑母每月入一次延年院,换你无需侍奉她老人家,她答应了。”说到这里,握着她的手攥紧了些,“你会怪我吗?”
孟如意愣了愣,讷讷道:“你的意思是,祖母那里,我往后都不用过去吗?”
裴宵点头,“对。”怕她多想,又堪堪解释道:“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实在是祖母认定我是因为你才与姑母、与孙家义绝,她对你偏见太深,你与她见面总是会受委屈的。”
孟如意慢慢红了眼圈,他急急去擦,“你别哭,你想去吗,想去的话我们现在就去……”
孟如意缓缓摇头,倾身揽住了他的腰,“我不想去。”声音里带着呢喃,“可是真的可以吗,这可是大不孝。”
裴宵抚摸着她今日将将为他挽起的发髻,轻声道:“自然可以,祖母求之不得。”说着,又叹一声,“只是此前答应你,不让孙家人进侯府的门,今次却要食言了。不过你放心,只有姑母一人,一月一回,我也会命人看牢延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