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许星河你快给我解开……你解开呜……”
“你解开我我要尿尿!我尿你床上了啊!我真尿你床上了啊!你解开我——”
一支烟吸完,许星河转回客厅将烟头按灭,坐在沙发上轻揉眉心。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没动静了。
等他身上的烟味也散得差不多了,他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
屋里悄无一声。
似乎真的精疲力倦,林落凡闭着眼。头发被蹭成鸡窝,身上的被子都扭掉一小半。
柔色灯光晕在她脸庞,映出几许温柔。
他在她身边坐下凝视她的脸,伸手轻轻解开了她一只手的绳索。
绳子刚解开,林落凡忽睁开眼。
许星河一顿。
视线正对。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仁纹路细致澄澈,像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
正当许星河以为她还是装睡时,林落凡忽然软绵绵地反拉住他,嘟囔声也软绵绵。
“你别走顾星河……”
许星河一怔。
接着鸦羽似的睫又轻轻阖上,她彻底睡过去。
她手还保持着拉着他的姿势,在滑下去的瞬间被他捞住了。许星河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缓缓将她的手轻放在床上,他在无意轻瞥间忽发觉什么异样。
她手腕,有一圈红。勒痕清晰。
看了她一眼,他又马上解开另外三个。无一例外,全部一圈红。
“娇气包……”
她从小肤色白,所以容不得磕碰,一丁点都会显得特别明显,不是青了,就是紫了。
从来不乖不听话,不会打架,偏爱打架,碰到真格的时候还得要他顶着,到处惹是生非不让人安宁。
寂静夜,灯色昏黄,床上女孩睡颜宁逸。
似乎只有这时候是乖的。
许星河指尖轻抵在她右腕的红痕上,就着昏黄灯光看着她。看了许久。
-
林落凡这个晚上睡得极好,连梦都没做。
睁开眼,大片的黑灰色笼罩着整间房,一线光破开窗帘在整个空间划开一道斜,似黑夜尽头终于破晓的曙光。
盯着天花板呆了好一会儿,林落凡的思绪回笼,才想起昨晚是在许星河家里过夜的。
想到许星河,林落凡忽然又一肚子火,猛地坐起来就要去打人。
这猛一起,又差点把她送走。
……疼。
哪儿都疼。
她头晕脑胀,腰酸背痛,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腿更跟灌了铅似的抬一下都发麻。
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