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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陈文说：&ldo;他岳父。&rdo;

陈文把厚厚的报纸，整齐地码放在共产主义战士金伟同志的墓碑前。

陈文小声地说：&ldo;师傅，总共是一百张。不信的话，我现在给你再数一遍。&rdo;

郭玺说：&ldo;不用数了，寄给他，让他自己数吧!&rdo;

陈文把一瓶白酒倒在了报纸上，郭玺用火柴点燃了。

报纸在火光中渐渐地变成纸灰时，陈文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对郭玺说：&ldo;大哥，咱们这么干是不是不对?上坟烧报纸，这不是糊弄鬼吗?&rdo;

郭玺急忙捅了陈文一下：&ldo;小点儿声，别让金伟听见。&rdo;

第八章

1

向遗体告别时，狮子一直趴在金伟的身边。等遗体被推到火化炉前，狮子睁着凶恶的眼睛，挡在了前面。谁都不敢靠前，陈文过去摸着狮子的脖子，趁它不注意，一把扛起了狮子往外走。

狮子还算客气，没咬陈文，它趴在肩膀上不停地低吼着。那声音像夜晚有个孩子在呜咽。

陈文把狮子带回了家，开始狮子不吃不喝，几天就瘦成了皮包骨。最后陈文也陪着它不吃不喝。每到吃饭的时候，陈文和狮子坐在桌子前，大眼瞪小眼。两天以后，狮子大概可怜陈文了，主动喝了一小盆汤。

每天晚上，陈文与狮子都是同吃同住同方便。睡觉前，陈文领着狮子来到屋外的院子里。陈文象征地撒泡尿，狮子则是真正又拉又尿。

夜里，陈文睡在床上，狮子睡在地上。有时陈文从梦里醒来，能看见狮子正凝视着窗外。

黑暗中，狮子睁着圆圆的眼睛，射出了忧伤的眼光。

2

从刘艳丽走了以后，两年多来，陈文回到家里基本上不怎么说话。父母尽管每天仍然像对待祖宗似的伺候陈文，但陈文除了必要的问候外，始终不说多余的话。特别是狮子来家后，陈文的话更少了。这个星期天从早晨到晚上一句话也没有。

吃饭的时候，王美兰生气地说：&ldo;儿子，你这条大狮子狗今天还叫唤了两声呢。&rdo;

陈文笑了笑，还是没有吱声。

陈楚良给陈文倒了一杯啤酒，神秘地说：&ldo;李建斌不是被枪毙了吗?你猜我们厂现在谁当财务科长了?刘新民。&rdo;

陈文说：&ldo;是吗!&rdo;

王美兰高兴地说：&ldo;啊呀妈呀，我大儿子今天总算张开口说话了。&rdo;

陈文说：&ldo;我又不是哑巴。&rdo;

陈楚良说：&ldo;刘新民当了科长对我还像以前那么客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