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一看到侄子就愣住了,“你的头发呢?眉毛呢?怎么变成光蛋了?”
已经穿上全套衣裤鞋袜的王叶:“……姑,我这是练功练的。”
王沐咕哝:“我就说我没病!我就是再有想象力,也想不到你会变成光蛋啊。”
王叶不想再听到光蛋这两个字,把他姑拉到茶几那儿,让她看。
王沐还唠叨不休,问他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王叶就说他练功不能断,师父也不让他离开,断了就白费了,直到练功有所小成,他师父才放他回来。
王沐的怒火和焦急这才逐渐平息,摸摸侄子的光脑袋,相信了他真的练功有所小成,没看脑袋和眉毛都练秃了吗?
王沐目光落到茶几上,看到两块金疙瘩,疑惑道:“这是什么?金灿灿的怪好看的,但样子怎么这么不讲究?”
不要怨王沐没见识,谁小老百姓看到家里多出两块拳头大的金疙瘩,能第一反应这是金子?尤其这还是小孩子拿回来的。就算心里很盼望这是,也不会真的认为就是。
看,王叶跟他姑说“这是纯金金块,没有999,也有990”,王沐还不相信,以为侄子在跟她逗乐。
“这不会是什么新型巧克力吧?金箔包着的?”王沐笑着去拿金疙瘩。
“哎呀,好重!”竟然一拿没有拿起来。
拳头大的金块也不至于重到拿不起来,只是王沐是用拿巧克力球的力气去拿,自然拿不起来。
王叶嘿嘿笑,“姑,这真是金子。一块大约有三斤多,按照现在的金价……”
王叶用手机上网搜索,“哇,现在最少也能卖到一克380,哪怕典当也能卖到320。我们按照典当价计算,三斤黄金大约能卖到48万。这里有两块,加起来约莫有七斤,太多了,咱家的金子没个明确来路,走正规路径反而不好卖,只能走黑市,黑市约莫280元一克,两块差不多能卖个一百万左右。”
王沐扶着沙发坐下,她站不稳了。
“你不哄我?”王沐拿起药瓶想吃药,总觉得自己还是产生了幻觉。
“不哄你,师父出门采药,遇到一个金矿洞,里面的金矿石很纯,他就随手捡了一些,知道我要回来看你,就随手给了我两块小的,说是安家费。”
王叶一把把药瓶子夺过来扔进垃圾箱里,找矿泉水没找到,只好从热水瓶里倒出大半杯热水,往里面加了三滴钟乳石液:“姑,你喝这个。”
王沐也不管她侄子给她加了什么,仰头就咕嘟嘟喝了半杯水。
“姑,我让你用的药泥,你用了吗?”王沐查看王沐的肌肤状态,觉得整体气色要比以前好不少。
他姑的手变化最大,原本粗糙的手掌重新变得细嫩,脸上鱼尾纹也几乎看不见了。
王沐点头:“用了。”
说着她就笑起来,摸摸自己的脸说:“那药泥效果真好,别人看了都问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好事情,看起来比以前年轻多了。对了,那刮下来的药泥我填种菜盆里了,你别说,用那药泥做基泥,那几盆小鸡毛菜都长得特别好,晚上我打鸡毛菜蛋汤给你吃,味道特别好。”
姑侄两人就唠起了家常。
王叶从他姑口中了解到,他姑已经辞了临时环卫工的工作,申请了一个早点摊子,因为她情况特殊,区政府不让她在学校门口卖,但允许她在菜场和地铁站附近摆早点摊。
不过早点摊到了八点必须撤离。
他姑为了多赚点钱,不但早上卖早点,还想再找份保洁一类的钟点工做。
但因为她现在刚开始做早点生意,又只有一个人忙碌,初期颇有些手忙脚乱,暂时没顾得上去找钟点工的活。
“我找了人照顾那个人渣,一天来一次,给他翻身和换点滴。那费用还挺贵,我已经跟那个护工学习怎么换点滴,我打算以后自己来。”王沐说。
王叶摇头,他把老王弄成这个样子,可不是为了拖累他姑姑,“姑,把老王送到临终关怀医院,我们交笔费用就不用再管他。”
“人家肯收吗?听说很多医院都不肯收植物人,要么就费用特别贵。”
“我记得有那种植物人托管医院,要么就托付给养老院。有些私人养老院,只要来历清楚,病情清晰,不涉及犯罪,交足费用,什么人他们都收。”
王沐节省习惯了,犹豫道:“还是把人放在家里吧,等我学会扎针,就我来照顾他,还省钱。”
“不用。”王叶迅速给王沐算了笔账:“姑,你想啊,你以为你节省了每月四五千块的费用,但实际上你每天要花费好几个小时在老王身上,你要给他更衣洗衣换尿袋,除了打点滴,还得给插胃管,给他弄他专门吃的食物也花时间,还得经常给他翻身防止褥疮,否则他一身屎尿的臭味和褥疮的腐烂味,这家里也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