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姰暖等了一个下午,都没等来江四爷。
等到她午歇醒来,就听彤珠说院子外加派了人手,为首的小队长还特地交代她们不能随便走动,有事他们会去帮着办。
碧珠端着酸梅汤进来,接着彤珠的话小声说道。
“奴婢方才试探着问了两句,说是四爷带着项总军去了兵府司。”
“倒是安置在西北角小院的那位小姐,什么都没问出来…”
姰暖接过酸梅汤,垂着眼浅浅抿了一口,温声细语叮嘱两人。
“既然我们都被禁足了,你们就不要再乱打听事,最近都安分些。”
碧珠和彤珠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
“是,夫人。”
姰暖沉下心来,坐在屋里矮榻上,翻开《双语词典》和英文书绘翻看。
耐心做一件事时,心思被分散,时间也过得飞快。
等碧珠进来点灯时,才发觉天都黑了。
屋里闷得有些热,榻边镇着的冰鼎里早都化成了水。
姰暖持着帕子擦了擦额上汗渍,挪到榻边穿鞋,正要顺口问一句江四爷有没有再派人来传话。
就听见外屋里头,传来彤珠的一声‘四爷’。
她月眸微怔了一瞬,撑着榻上矮几站起身,一道沉稳清晰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江四爷走进里屋,就瞧见她立在那儿。
落地贡纱灯就在她斜后方,灯影为她镀了层柔和的光晕,那挺着肚子也依然纤柔婀娜的倩影,一双秋水般澄明乌澈的眸子眼巴巴望着他,活像一尊盼了他许久的望夫石。
男人阔俊眉宇间不自觉便溢出温和笑意。
心想,能被他养在屋里的女人,合该是姰暖这个样子的。
他举步上前,将人揽进怀里搂了搂,“等爷呢?”
姰暖眼睑微眨,轻轻回搂住他窄劲的腰身,像是微微松了口气,喃声细语中掩不住丝丝不安。
“院子外添了那么多人,中午我等四爷用膳,您也没来,我以为你今晚也不来了…”
她欲言又止,主动偎进他怀里,像是受了委屈。
江四爷搂住她轻轻抚了抚背,知道她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于是温声安抚着。
“担心什么?那些人是爷调来护着你的,别胡思乱想吓自己,爷不回来,还能去哪儿?今日可是中秋节。”
他怎么可能不陪姰暖?
姰暖脸贴在他胸膛上,嗅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和淡淡的烟草气息,轻轻吸了下鼻翼,语声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