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青的工作,最后快速的确定下来,顾青在一家销售公司上班跑业务,而我也在一家蛋糕店里打杂,好像这是就顾青眼里,女孩子该有的恬静工作。
顾青每天的工作都很忙,早出晚归,偶尔也会下班来接我,这时候,桃夏就会跑出来,脸上画着浓厚的妆,对着顾青笑,“放心吧,小帅哥,我把你们家顾绵可看好,喂饱了的。”桃夏说这话的时候,感觉我就是他们家喂养的二哈一样,当然,我早已习惯了她这样的说话方式,有着跟原小符同样可以匹敌的水准。
桃夏是我来蛋糕店里上班以后认识的,当时她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身材丰满,总爱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
那时候,桃夏看到站在柜台前的我,有些傻傻的愣在那,于是,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屁股歪扭的走过来,嘟囔:“我叫桃夏,你叫什么啊?”
“顾绵。”
“哦!多大了啊?”她继续问,嘴里还吃着昨天卖剩下的蛋糕。
“刚过生日,十七了。”我说。
“哦!”她娓娓应道,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后来,时间长了,我跟桃夏的感情才渐渐熟络,她就总会给我讲一些比较内涵的笑话,或者一些荤段子,我在桃夏的熏陶下,茁壮的成长,迅速增长了很多的‘知识’,她还说:“一个女人不管身心怎样,在这个世界里也逃不过两样东西,一是男人二就是钱了。”所以,她的爱好总爱去跟网上认识的那些土肥圆相亲,或者出入某个夜场酒吧认识某个土豪男人。等第二天回来后,就会跟我畅谈她的相亲对象是何等奇葩,又或者是酒吧那个男人又是怎样帅气有钱。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跟桃夏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怎么走在一起这么还投缘呢。
桃夏认识顾青以后,每次顾青来的时候,桃夏都会跑出去一阵调侃,她说:“顾青啊,全天下男人现在就属你最忠心了。”我不明白,怎么桃夏每次跟人说话,都能把人说成狗一样。
顾青自然不会喜欢我身边有这样一个莺燕之人,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后来,自从桃夏第一次把我带去酒吧以后,他就有些生气了。
那是那天下午的事,那天,桃夏看着我,脸上的粉黛有些退掉了,然后,她一边补妆,一边对着化妆镜里反射的我的脑袋开口,“顾绵啊,你这样整天跟在顾青身边晃悠,两点一线,太没趣了,走,今晚我带你去酒吧,带你去见识一下,顺便认识几枚帅哥。”
而这时候的我手里夹着刚出炉的蛋糕,还没来得及同意,她就径直走过来,扯着我的胳膊继续说:“哎呀,别管那些东西了,过来,我先给你打扮打扮。”接着,一股劲的把我摁在椅子上,施展着她的二流化妆水平,在我脸上胡乱一通的抹。
时间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桃夏终于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成品,把镜子递给我,“弩,自己拿去瞧瞧。”
“还不错啊。”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柳叶弯眉,眼角轻妆,不似桃夏平常的浓妆艳抹的打扮,倒显得有几分清气。
“那必须的啊,我可是专业的啊。”桃夏自夸道。
入夜时分,天色渐晚。店里打烊,桃夏带着我,深红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叮叮的响声。我跟在桃夏身后,脚下也是桃夏拿给我的鞋子,厚重的脚跟足足有十厘米长,我一瘸一拐的走着,身前,传来桃夏不住的埋怨声,“我说,顾绵啊,你怎么走路慢的跟短腿的柯基似的啊,你以后干脆改名叫顾柯基算了。”
桃夏的话总有我让有扇她两巴掌的冲动,要不是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我肯定现场脱了鞋子跟她互殴了。但是,我骨子里是多么文静的女生啊,又怎么会这么暴力呢,我对着桃夏,脚下有些吃力,“我没告诉顾青我跟你来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啊。”
“我说,姓顾的,麻烦你出来玩认真点好吗,别整的跟我拐卖了还未出阁的良家少女似的。”桃夏停下来,看着我,横眉竖线的叹气。然后,继续拉着寸步难行的我往前走。
“到了。”桃夏看了一眼身旁犹如累赘一般的我,松了好大一口气道。
我环顾着四周,LED灯光耀眼地闪烁着,大大的映衬着门牌‘七号公馆’四字,门口陆陆续续还有进入的男男女女,大都是一些身着土豪的男人和三三两两穿着低胸漏脐,眉眼浓妆的女人进入,难怪桃夏总爱把自己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
“走吧。”桃夏拉着我,途中,她凑近我耳边,满脸经验丰富的神情,“能在这里进出的男人绝大部分都是一些有钱人,所以啊,来这,准保遇的到帅哥土豪,像这些个女人,谁不是进来想图个男人攀龙附凤的啊。”桃夏的话眼神意指了指走在我们前面的几个同样穿着打扮十分艳丽的女人。
进去以后,桃夏有些轻车熟路的在吧台前坐下,“阿耽,给我来杯酒,再来一杯···柠檬汁吧。”我靠近桃夏坐下,看着她对着吧台内的男子吩咐,又看了看我说着,像是已经混迹熟络的样子。
“呦,桃夏啊,难得见你带女孩来啊。”阿耽手里调着酒,看了眼我和桃夏嘟囔。
“小姑娘,没见过世面,带她来看看。”桃夏漫不经心的说着。我在旁边,瞬间红了脸,我是多么害羞啊!
“哈喽!美女,你好!我叫阿耽,这是柠檬汁,我请你!”阿耽端起手里的柠檬汁,划过桌面,放在我面前,温柔而客气的言语。
“谢谢!我叫顾绵。”我看着眼前清新俊逸的阿耽。
“好名字。”阿耽嘴角甜笑着开口。
“你不用理他。”桃夏拿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抿过嘴唇,“这小子一向属官方哥,见谁都是这副腔调。”桃夏看着阿耽手中变着花样的调酒,一脸的见怪不怪。
“没你这么坑朋友的啊!”阿耽听着桃夏的话,满脸不情愿。
“算了,不跟你们掰扯了,我去转一圈,你在这好好待着啊。阿耽,帮我看好她啊。”桃夏拿起手中的酒杯,起身对着我叮嘱,又对着阿耽嘱咐道。
“放心吧。”阿耽对桃夏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公馆里,灯红酒绿大厅内,男男女女厮混在一起,相互以PK舞技名义调侃着,桃夏早就没了踪迹。阿耽看着这一切,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们这都是一些男人寻欢作乐,女人攀龙附凤的地方,你以后啊还是少跟桃夏来了。”阿耽帮人调着酒说道。
殷红的酒精流淌进三角酒杯中,灯光落在上面,像是布满了金光闪闪的钻。“那为什么桃夏还每天都来啊。”我好奇的问,在我眼里,即使桃夏涂过再深层的眼影,化过浓密的眼线,但也依然是个内心温柔,善待他人的好女孩。
阿耽看着我,眼底似乎闪过异样的光,他嘴角轻启,说:“桃夏跟他们不一样,她从来不会带男人回家,更不会跟他们去开房,或许来这,也只是贪图纸醉金迷的生活。”那一刻,阿耽眼里,仿佛每个艰难女孩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它被安放在我们心底最深处,遥远而不可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