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楚生的母亲听着季可可没动静,又说:“可可啊,你这样一走了之,不是解决的办法,你走了,我们还怪担心你的,你回家来,就算是你要分开,你的这些东西,你总要拿走,放在我们这里也没什么用。”
“我知道了,我下午回去解决问题。”
季可可对于朱楚生的母亲,只有两个字形容,那就是‘无语’。
朱楚生会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和他这位与众不同的奇葩母亲,有直接的联系。
季可可起床洗漱,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客厅已经有许楠木准备好的早餐,他正坐在窗边,优雅的品尝红酒,阅读最新的报纸。
“起来了?我让服务员准备好了食物,你随便吃点吧,今天想去哪里逛逛?”
许楠木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系上白色衬衫的纽扣,不紧不慢的问。
季可可抱歉的笑了笑:“我今天回去一趟,总不能一直逃避,不管离婚,还是撮合的过日子,都要有个结果。”
许楠木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尊重她的想法:“好吧,吃过饭,我开车送你去车站,想必你不希望我参与到你们的婚姻中,我就不送你回家了。”
“谢谢。”
季可可心里感激许楠木。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母亲,是最爱自己,最心疼自己的人。
只有许楠木,能让季可可体会到被人关心,被人重视的那份欣慰的感觉。
她的丈夫是个骗子,她的丈夫没钱没本事,她的丈夫一无所有,这些季可可都能够原谅。哪怕丈夫心疼她,理解她,能够全心全意的只爱她一个人,季可可这辈子都认命了。
然而,朱楚生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季可可的底线。
他,非要把她逼疯了不可!
回到麻花沟,一路颠颠簸簸,季可可睡了一觉,又一觉。
下了车,扑面而来的不是清新的花草香,没有想象中风清水秀的气息。
而是一股股牛粪马粪的味道,夹杂着鸡屎和猪粪的臭味儿,让人捂着鼻子都觉得恶心。
旁边的老爷们在种地,一辆拉满了牛粪便的车停在旁边,男人正一铁锹一铁锹,匆匆忙忙的给田地施肥。粪便在日光的暴晒下,一溜溜黄色的屎汤顺着车后面往地下淌……
季可可用最快的速度,一路小跑来到朱楚生家。
相比较而言,简陋的平房里还是空气比较好的地方,起码不太臭。
朱楚生的母亲一眼看见季可可,脸上露出了又是生气又是埋怨的神情,絮絮叨叨的:“你怎么回事?跑出去了,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又不是小孩子,生气就离家出走,你这万一有点啥事,你爸你妈来找人,我们怎么交代?”
“朱楚生呢?”季可可懒得回答她的问题。
亲婆婆,见到被气走的儿媳妇,不是担心儿媳妇的安慰,不会主动打电话,不会训斥儿子,甚至见到人了没有喜悦之色,倒打一耙数落起了儿媳妇的不是,季可可也算服了。
“我打电话叫他回家。”朱楚生的母亲拿起手机。
季可可清冷的笑了几声:“恩,好样的,自己老婆死在外面都不知道,又跑外面玩游戏找女人了,真是有本事有能耐,这世上能和他一拼的男人,恐怕早就死光光了。”
说罢,季可可直接回屋收拾行李。
她这些年自从认识了朱楚生,就没买过一件衣服,连衬衣衬裤都是旧的,结婚连一条新内裤都没有。说是收拾东西,其实只是整理一下以前破破烂烂的玩意,加上洗漱用品和她的生活用品,全都加起来也不值几个钱。
片刻的功夫,朱楚生从村头的网吧回到家,一进门,恶狠狠地瞪了季可可一眼。
“怎么?你要走啊?我和你说,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咱俩赶紧离婚,我怕你离婚啊!”
季可可眼皮不抬一下:“恩,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怕,你在外面早就找好了十几个女人等着呢,你有那么多的备胎,当然不需要我。等以后,你和别的女人过日子,你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女人会傻乎乎的对你这么好,到时候你后悔都没用。”
“对,我就是看看!离开你,我还能死了不成?没有你,我就活不了了吗?你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好像没有你,没有你妈,我就能死,我这次就让你看看,我照样活得好!”
季可可放下破旧的行李箱,心底的怒火再次被激发:“你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狼心狗肺!不领情,我和我妈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还不领情?你还对不起我?你还觉得委屈?你到底要不要脸?没有我和我妈,你吃什么?你穿什么?你拿什么过日子?你看看你家的东西,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哪一样不是花的我们的钱?你还真好意思理直气壮的和我吵架!”
朱楚生一仰头,用他凹陷的三角眼斜视的瞪着季可可,一脸的厌恶和鄙弃:“咋的啊?我拿刀逼着你妈对我好了?我求着你对我好了?都是你们愿意的!你们自己乐意给我花钱,你们乐意给我买东西,你怪谁?你们活该!谁让你们愿意的!艹!该!别往我身上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