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纤细的天鹅颈难耐地往后微仰着。
唇舌搅动的声音隐隐落入耳中。
听得容洇面红耳赤。
虽说昨夜亦是如此……
可当时夜色正值浓稠,烛火隐绰,再加之有落地的床帏可作遮掩,一切都变得模糊又朦胧……
眼下时候正早,天光大亮。
春光从窗棂外涌入,温柔拂落在他二人身上。
即便眼底含着一汪泪,容洇仍然清楚看到了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
脸一热,她偏过头。
视线越过男人的宽肩,却又正好看到了那几面琉璃镜。
琉璃镜面光滑,映着她和他的身形。
她衣不蔽体。
他却穿戴齐整。
赤着的玉足无力悬在半空中,不时从他衣角暧昧擦过。
容洇索性闭上眼。
下巴忽然被用力攥住。
男人沉声:“睁眼。”
容洇只能睁开眼睛。
额前的薄发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汗水打湿了一层。
正在此时。
外头却又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是王德全。
他似乎也知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再过来,话里带着斟酌过后的小心翼翼。
“主子,禁卫军的容千户在外面求见。”
按理说,以千户的品级,是没有资格进宫来直接求见殿下的。
但这位容千户年少时曾任过太子伴读,仔细算来,同他们殿下还算是有一些交情在的。
更何况,这位容千户,刚巧还是里头容姑娘的嫡亲兄长。
容洇听到哥哥的名字。
下意识抬眼往外瞧去。
门外,王德全的身影还等在那儿。
褚南川抬头,指尖缓缓摩挲两下女郎泛着薄红的面庞,呼吸平复几息,打发王德全:“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