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哦!】只发出这三个字。
黎嘉誉这次回的很快,像是一直在等她这三个字的消息似的。
【你也是】
甚至比许柠的还要少个标点符号,极尽的克制、冷淡。
许柠吹吹额前的刘海,锁屏手机,随手又将今天的笔记拿起来。
过了许久,久到她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不回再回她消息时,屏幕又骤然一亮。
黎嘉誉说,少吃芒果,性寒。
旋即他又补充,多吃也可以,不要在月末多吃。
许柠没由来的心口发悸,一种莫名又奇异的悲伤,因这两句话而起,或许是长久的不联系,乍一关心显得格外惊悚。
但似乎又不是,她摸不着缘由,只能摸摸心口,答应他的叮嘱。
黎嘉誉把短短的聊天记录翻来覆去地看,看到那双灰色的眼睛发酸发痛发胀,才垂下手臂,搭在温热的额头上,以此冷静。
好险,他好险就要说,自己难回来了,难在二十四岁前回来了。
最后的关心他分明可以就那位“张阿姨”的口来说,但越是清醒越是克制越是远离,就越是想接近。
他有他的私心,想在离开前,让许柠听到的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关心,用黎嘉誉的身份。
黎嘉誉也曾想过,风轻云淡的和许柠说他要去国外了,但他张不开口,当初许柠看着他跟那些人决裂的,现在却没骨气的拿着他们的钱,跑去国外。
他怕听见许柠指责的声音,即便许柠并不会如此,但他会忍不住幻想,许柠是否心里对他有所失望,由此心惊胆战,进而逃避,至于告诉许柠事情原由,就更不可能了。
这是黎化云一家留给黎嘉誉的后遗症,连他本人都意识不到。
对于重要之人,黎嘉誉即便再怎么毫无保留地奉献,但总觉得自己会令她失望。
九号上午考完英语口语,高三学生就彻底放假了。
高三教学楼陷入一片欢腾的海洋,被撕碎的书本纸张纷纷扬扬洒下来,像雪似的。
六月草木旺盛,绿意盎然,生命刚刚焕发新的光彩,一派繁荣希望。
许柠的集训也到了冲刺的最后关键期。
教练组团给他们办了签证,月中去往英国。
这次比赛不敢说十成十能拿第一,但也有个七八成。
国内在各类比赛上卷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男足除外,奥数比赛已经连续三年夺冠,不发挥失常的话,还是挺稳健的。
选手里大多都未成年,所以教练看得紧,出行几乎都是团体出行,气氛也颇为严肃。
适应几天水土,倒了几天时差,队里带来的心理医生给选手们做完疏导后,差不多就到了比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