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家兴正在打拳,“家兴跟我去一趟张书记家。”
张清平装了一条烟,把张英她们买的糖拿了一包。王家兴看了一眼。
“他好这一口”两人走到村头青砖大瓦房前。
清平喊了一声“书记大爸在家不?”
“谁呀?”走出来一个齐耳短发的老太太,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俩孩子。
“我是清平,大妈,我书记大爸在家不?”
“在,清平快进来”老书记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张清平爷俩进去。把东西放在堂屋的桌上。
老书记连忙说“清平我可不想犯错误。你得拿走。”
“书记大爸,我是那害人的人,你是不是我大爸,是不是我家家兴的长辈。”
“那能不是”
“家兴你过来,”用手拉了一下王家兴。
“这是你大爷爷,也是我们村书记。”
“大爷爷好,我是张英的男朋友,王家兴。那烟是我孝敬你,糖是给你家孩子的。”
“老书记村里其他人都给了。这不是张英回来那天,你家人去镇上我妹子家了吗?”
“都有啊,那行。”
“书记大爸修路这个事,你还是要帮我主持一下。”
“镇上审批过了没有。”
“昨天已经来看过,该办的手续基本都齐了,审批条我上午去拿。”
“中午趁他们做活回来,我开个大会,人你想怎么找。”
“家兴他们做头花,我们小队每一家我都喊了一个人。你看这修路这事。”
“我们家兴说按工天给钱。一天一结,还是做完再结都行。就在别的小队找,你看行不?”
“行,啷个不行,这个安排好大家都不得罪。”
“你家家兴哪里人………”老书记把王家兴的户口查了一遍。
回去的路上张清平说“县官不如现管,知道不。以后有啥事谁说的准。”
张英洗漱好觉得空气好清新,爸爸把家兴带出去了。
张英就慢慢的走着向公路走去,站在公路上看向远处。
她们这里都是两山中间夹着一片大概一里地的平地,平地是水田,水田冬天要蓄好水。来年春天才能种水稻。
因为这里没有灌溉,只能靠天吃饭。所有水必须要头年冬天蓄好。现在水田就是一面镜子。
两边山上是梯田,种大豆,小麦,红薯,玉米,现在山上是一梯田,一梯田的麦苗,绿油油的。
西南冬天的早晨远山和水田平面上都有薄雾,两边山下稀稀疏疏竹林里错落的住着人家户。
家家户户房顶冒着袅袅炊烟。有的人家鸭子嘎嘎的叫着拍着翅膀飞扑而出。有的小狗在房前的麦田里撒欢被主人武力镇压,也有人在扫院坝。
张英想这是自己的家乡,宁静中透着勃勃生机。
说真的张英两辈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自己的家乡。
就像一幅画以前张英在画里没有感觉,现在她站在画外她有点恍然,原来它也曾这么生动过。
谁能想到三十多年后,虽然公路修成了水泥路,通往家家户户。也是满山苍翠的柏树郁郁葱葱。
可麦田和水田已满是灌木和杂草,大多数人家都迁去城里,好多辛苦修的房子都成了残垣断壁或陈旧不堪,感觉好荒凉。
张英往回走前面是自己家的小院,两间小青瓦房,侧房三间。张英的房子和爸爸的挨在一起掩映在竹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