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我是。&rdo;苏潮的声音有些嘶哑。
&ldo;苏旭是你什么人?&rdo;
&ldo;他是我的父亲。&rdo;苏潮有些眩晕,她扶着床沿,坐了下来,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ldo;快来市立医院,他正在抢救。&rdo;
苏潮整个人都傻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ldo;怎么了?&rdo;华菘看着苏潮惨白的脸蛋,问道。
&ldo;快,和我一起去市立医院,我父亲正在抢救室。&rdo;苏潮拎着包,拉着华菘冲出了酒店。
临近凌晨的街道,格外萧条。没有出租车,连发布的网约车也没人接单。
&ldo;来不及了。&rdo;苏潮拿出手机,扫了扫街边共享单车,打开高德地图,向医院骑去。
&ldo;等等我。&rdo;华菘蹬着脚踏车,使劲追了上去。
夏季的深夜还是有些冷,苏潮穿着短袖骑着脚踏车在风中呼啸而过。她快速蹬着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早日见到爸爸。
明亮的路灯,安静的街道,苏潮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纤细又无助。
终于到了医院,苏潮分奔向304抢救室,她喘着气,在上台阶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顾不上疼痛,苏潮的脑海里全是爸爸,那个把唯一的一个卤蛋留给她的爸爸。
终于到了抢救室门口,苏潮来不及喘气,奔向门口。
&ldo;咔擦&rdo;门开了,医生推着一个蒙着头的人,走了出来,见到苏潮,说了句:&ldo;节哀顺变。&rdo;
苏潮扑到地上嚎啕大哭,她还在存钱给父亲还债,怎么他就这么走了呢?
&ldo;妈妈!&rdo;一群人跑来对着病床大哭。
&ldo;怎么回事?&rdo;苏潮心里叹道,她问了问医生,&ldo;这是我的父亲苏旭吗?&rdo;
&ldo;苏旭已经抢救过来,在408病房。&rdo;
苏潮喜极而泣,连连道歉,便转身上楼去408病房。
到达408病房,苏潮被眼前的牌子惊呆了:&ldo;植物人监护室。&rdo;
&ldo;植物人&rdo;这三个字仿佛重重的秤砣压得苏潮喘不过气,她缓缓走进病房,透着微弱的月光,发现了父亲。
才两个月没见,父亲的双鬓已经花白。
苏潮强忍着悲痛,颤抖的双手摸着父亲的脸庞。扎手的胡渣、隐约有些割手的皱纹。她再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