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向冯明英道:“小姨,回头你就看着我娘。”
冯明英急忙点头。
这一刻。杜鹃就像个大人,说话的口气不容置疑。
以往她虽然也算懂事,因为年小,有事都是靠着撒娇撒赖,缠着爹娘依从。可今天端着这架势。就像主持家事一般。
黄雀儿自不必说,杜鹃一回来,她就有了精神支柱。
黄老实也如释重负,觉得心里没那么烦躁和愁闷了。
当下,杜鹃叮嘱了众人一番话,神情十分的从容,好似一点不担心即将到来的麻烦。
任三禾在旁静静地看着她,也没有要出头的意思。
甚至在杜鹃说完后,他还问了句“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了!”急着要“散会”走人。
杜鹃忍俊不禁道:“没事了。”
黄雀儿忙挽留道:“吃了饭再走。我都准备了的。”
她也算准了杜鹃他们今晚会回来,因此煮多了饭菜。
于是,任三禾夫妻便留下来吃饭。然后散去,各自收拾歇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刚吃了饭,就听外面黄大娘的声音传来。
杜鹃和黄雀儿对视一眼,心道“来了”。
黄老爹前几天因跟儿子怄气,以至病倒。但同样也因为不服这一口气,硬生生挺过来了。
身体略好些,他也不跟儿子闹了。
单等大儿媳回来,当面算总账。
早饭后,他便拄着拐杖,拖着病体,带着小儿子儿媳妇、闺女等人,又让老婆子喊了本家的两个叔叔,还有林里正,浩浩荡荡一群人奔大儿子家来了。
林里正想要不管,可是此事牵扯到侄儿家,只得来了。
黄老实见了这阵仗,慌忙将众人迎进屋,又上前扶着黄老爹,尴尬道:“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黄老爹不理他,先让本家两个叔叔和林里正在上首坐了,其他人也都各自坐了,或在杜鹃姊妹端来的板凳上坐了。
他才走到堂屋正中,对黄老实道:“老实,爹今儿请了这么多人来,想求你一件事:爹生了你们姐弟三个,如今你们又都有了儿女,你外甥又有出息,爹想亲上做亲,把雀儿给你姐姐做儿媳妇。可你把雀儿许给隔壁了。今儿爹当着人,求你退了亲吧。”
说完,双膝一软,对着黄老实就跪了下去。
屋里人一阵惊呼,黄家两个老太爷忙喊“你这是干什么?快拉住他。”
黄老实顿时就晕了头,也对着爹跪下,慌道:“爹,你这样,儿子……儿子受不住哇!”
冯氏惊得面色煞白,也上前道:“爹……”
一语未了,就听黄大娘骂道:“你个死婆娘,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把头一缩,躲回娘家去了,叫他们老子儿子拼命……”
“大娘要讲理。这事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系?我姐姐已经把雀儿许给我二哥的儿子了,她还要跟姐夫算账呢!”
是冯明英赶了过来,及时截住黄大娘。
黄大娘听了两眼冒火,拍手道:“做梦!我黄家的孙女,就是留在家做老姑娘,也不嫁冯家的儿子。”
冯明英冷笑道:“你不乐意再说。这事谁都看出跟我姐没关系,就你红口白牙怪我姐。我姐孝顺你的事一件不记得。有了不顺心的事你就拿她出气。泉水村你是头一个刁钻恶婆婆!”
黄大娘被这小媳妇一张利嘴气得说不出话来。
凤姑今儿也来了,这是不打算像以前一样置身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