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不用早起,晚上鹿西蹦熬夜到三点才爬上床。
当初鹿西蹦说不考美院时,鹿南野没有反对,后来鹿西蹦说和张飙一起学城市规划,鹿南野也不置一词,女儿已经成年,未来人生的分岔路应由她自己去选择。
鹿西蹦进这里是为了和张飙在一起,对这个专业本身,鹿西蹦本就不爱好,以后也不打算做这方面的工作,因此到学校上课时,她只听自己感兴趣的,作业按时交,更多的时间她在做自己的事情。
短故事,长故事,各种各样的故事,鹿西蹦画了几个本子,但还没有让自己完全满意的。
起初鹿西蹦画画时会让张飙在旁边看,但无奈张飙对这些一窍不通,只会赞美,一个有价值的建议也提不出来,后来鹿西蹦就赶她睡觉去了,自己一个人在隔壁房间安静地画,画完再去睡。
虽然睡着双人床,却没有什么旖旎的事情发生,这张双人床,它就单单纯纯是一张有两个人睡在上面的床。
鹿西蹦掀开被子躺进去,轻轻叫了一声:“三狗子?”
“嗯,睡吧。”张飙半睡半醒,手摸索两下,找到鹿西蹦的手握住。
鹿西蹦的拇指摩擦着张飙的手背,过了一会儿,张飙没有反应,鹿西蹦便不再动了,仰面望着天花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在一张床上睡了一个多月了,就只是盖着棉被纯睡觉,只要鹿西蹦不主动偎过去,张飙连抱都不会抱她。就像今天,鹿西蹦敢打赌,张飙整晚都不会抱她,到早上张飙醒来后就会起床,留她一个人睡得像猪一样。
多么礼貌,多么柳下惠,多么正人君子。
哼。
鹿西蹦气不过,她也说不清自己在生气什么,很没有理由,但她就是生气。她想狠狠在张飙手上掐一下,但是终究没忍心。如此完美的一双手啊……为什么不肯多碰碰她呢?
她不好看吗?胸前没料吗?可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想碰触她呢?张飙怎么忍得住呢?
鹿西蹦越想越郁闷,抽出手翻身背对着张飙,却怎么也睡不着,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最后还是牵住了张飙的手,才渐渐沉入梦中。
似乎一睡着,梦就开始了。
在黑漆漆的空旷的房间里,有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一束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光线不知从何方射过来,依稀可以看出对面人的轮廓。
鹿西蹦坐在那个人的腿上,面对面,那个人身上的味道若有若无,像她们的小家里洗衣液的兰花香。鹿西蹦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即使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那么熟悉。
这个人有着蓬松的头发,摸起来很柔软,手掌心在发丝上滑动,留下酥酥痒痒的触感。心脏也感觉到了这种触感。
鹿西蹦觉得,她很喜欢这个人,尽管她只是摸了这个人的头发。她低下头,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这颤抖是由心出发,传遍周身的,直到她吻上这个人的肩膀,颤抖忽然停止了。
她想起来了。
这个人是张飙。
鹿西蹦全身在发着热,她吻到了张飙,接下来,要怎么做?
心脏的跳动强而有力,声音很响,咚咚,咚咚……鹿西蹦继续弓下腰,嘴唇贴着张飙的皮肤,移到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为什么这个人不动呢?张飙在想什么?难道说过的喜欢是假的?
鹿西蹦内心满是失望,直起腰,望着张飙脸部的轮廓,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唤了一声:“三狗子。”
这一声好像打开了木头人的开关,张飙的嘴角动了,手也动了——她笑了一声,抱住了鹿西蹦。
被她拥抱,也拥抱着她,鹿西蹦才感觉到怀中的空虚被填满了。
后面还有一些让人脸红的亲密,不过或许是感觉到主人害羞,梦境跑得快了些。跑累了,梦就醒了。
鹿西蹦睁开眼睛,身上仿佛还残留着被碰触亲吻的感觉,如流经身体的暖流。
虚拟的余韵让鹿西蹦回味良久,唇角扬起,有些沉迷。转过头,看到张飙就坐在椅子上看书,鹿西蹦吓了一跳,下意识把被子掩得严实,问:“你没出去?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