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莫名其妙,阮亭的眼睛始终盯住,总觉得这样的拍摄手法很像李尧之前给他看的电影风格,又不太一样。因为这片的影像很旧了,且与先前不同的便是城市的选择。李尧现在监制的电影都在苏格兰小范围,而这部却为燥热的中国南方。“你要带我去哪呢?”“火车的尽头是海吗?”电影的女声独白,火车向前开,女声也跟着讲了几句话,都是问话。没人回她,火车还在前行。他们没将这部电影看完,中途他跟李尧又做了起来。李尧把他按在沙发上,他的脸被压得很痛,侧头时电影仍在放一些拼凑起来的镜头。他有些记不清剧情了,断断续续地被李尧摆弄,大概能记得的便是女主在火车上奔跑,跑了很多节车厢,最后跑累了,她发现浑身开始流血。他被曹得失了神。抓着前方的茶几边,抬眼盯着投影,镜头安静五秒,他听到自己的银叫声,而后镜头爆炸,他浑身发抖,炸完,他听见邻居在旁边捶墙,跟他家一样隔音很不好。他便叫的更大声,盖过原本的声音,李尧在他身后掐他腰,疯狂抽差了好久。差完就笑他,捂住他的嘴。他感到浑浑噩噩的。李尧揉他后脑勺的头发,投影的光换成绿色了——女主身后出现一位男孩,年龄非常小,还不会走路,女主把他护在身后,男孩睁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女主却在他面前倒了地。这时阮亭在兴头上不小心踹掉了放在茶几上的投影遥控器。摔下的声音没盖过影片中的闹声,他高朝了,社经时听见影片里的许多声音在喊阿美。阿美阿美……他倒在沙发上,晕乎乎。感觉自己幻听了。李尧在他耳旁喘气,手掌还贴在他后脑勺中,冒着汗。却在下一秒起身,离开时他顿感后背凉飕飕,他偏头看,李尧后背也流着汗,弯腰捡起遥控,对准投影关掉了影片。之后坐在一旁点烟抽,抽两口后,才偏头看他,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先洗澡。阮亭先没回话,而是翻身正面朝他,慢慢半身靠在沙发背上。四周都变黑了,约莫天快亮,但窗帘是拉上的,李尧的脸庞不再被投影的灯光照成各种模样。他对李尧说:“我要看完。”“什么?”“刚刚的电影,我要看完。”李尧又抽一口烟,说:“你要吃什么,我会做菜。”“给我看完,好吗?”“后面没意思了。”“那你放给我看干吗?你有病是不是?”语气不知觉就重了些。李尧不讲话了,他没再抽手中那支烟,而是扭头盯着阮亭看,盯着看很久,久到阮亭大约能从他眼中捕捉到些难以言说的情绪。“是你不想看吧?”阮亭望住他眼睛,试探道,“你给我看之后你后悔了,你自己看不下去了,是吧?”其实自己完全没立场讲这句话,可仍是胸口闷闷地,不经过大脑地脱口而出了。好像被戳中一样,李尧皱起眉。但又似乎并不全对,他把烟掐灭,伸手拿过遥控器,转而把它扔给他,说:“你看吧,没什么不能看的。”阮亭盯着扔及他面前的遥控器未发一言,也没动作。李尧站起身,捡起散在地上的内裤,道:“看完把投影关好,我去洗澡。”“我不看了,谢谢你今天带我兜风。”阮亭也站起身,他开始穿内裤、穿外衣。穿戴好路过李尧身旁时抬头看一眼,就擦身关上了门。作者有话说:没有苏格兰往北有一群耸立的高山,其实相比较国内的一些山怎么也不显高,却的确是英国最高耸的山了。那里的高地常年刮风下雨,看不见太阳,唯有的几次阳光投射,当地人会全部出门站在桥上拍摄太阳,大声呼喊,兴奋无比。阮亭来英国前计划去那儿看看,可空不出时间,旅行团倒是找了许多,总撞上他开课的点。时间久了就似乎忘掉有这样的想法。而再一次想到高地,是离开李尧家的一周后,那晚他不小心将手机弄丢了。原先以为一夜情对自己来说不足挂齿,直到连续一周的心神不宁,他像失了魂似地突然躲在卧室角落发起了呆,手要抓着个什么东西才行,结果不小心将白开水洒在脚上,烫伤了。去学校医务室稍微涂了一层烫伤膏,手机那晚就丢了。olly打电话找不着他,去他家敲门,他正在客厅看电影,随便找的一部片。其实上一次从李尧家赌气走了,回家后在互联网内搜“李生辉”这个名字,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issg》也一无所获,那是李尧的私自珍藏,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的作品。olly就是这时候挤坐在他旁边,说他着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