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乖巧又气人又傻气冲天,把卞总卖了个一干二净,震得唐萱只能望天装瞎子。
作者有话要说:
唐萱:老总是不是傻?
第42章究竟谁傻
再宜打啵儿的黄历,也赢不过傻子那颗按捺不住的野心。这一晚,卞鹤轩这个啵儿还是没亲上,光看傻子蹲着拆毛线了。
柔柔软软的毛线团,卞鹤轩摸了一把,是不错的料,买毛线的老太太没骗傻孩子。就是这个颜色,太他妈欠揍了。要是戴上,自己都想打自己吧?
别说,小傻子还挺会弄的,拆了毛线团,把鹅黄色往小臂绕,时不时再抻一下,还和卞鹤轩显摆这样弄出来的线特别好织。别说打啵儿了,打开水都忘了。
最后还要大哥帮忙,还要全绕成毛线球。
卞鹤轩一边帮傻子绕毛线球,一边抖腿,他觉得这个啵儿再亲不上就真要上火了,所以晚上喝了整一壶茶水,降火降躁,降温,还降膨胀。春天就要来了,谁没点儿荷尔蒙不是?
就是这毛线的颜色,真的太二了,卞总想象了一把,难受得够呛,跟小黄鸭似的。傻子这眼光行不行啊?真该拎他看看眼科。
到了复健那天,卞鹤轩已经不用轮椅了。复健科还是在门诊楼,过一条空中长廊,这一次不用挤电梯了,直接扶梯上来的。
“大哥你等我啊,我去给你划卡。”刘香准备了双肩背包,里面有两个保温杯,一包湿纸巾,还有大哥的小毛巾。还把织围巾用的棒针和毛线球背来了。
棒针是竹子的,尖端钝圆,尾端还有个球状物。卞鹤轩早发现了,傻子很避讳碰触尖锐物品,就连毛衣针都选竹制的,伤不到自己。傻子妈这是灌输了多少安全意识啊!
而且一看就是经常出入医院的老手,拿着卞鹤轩的就诊卡直接去机器上刷,从后面看,一个高高的个子,背着军绿色的小背包,拉锁半开,竖着4支竹子棒针,傻而不自知。
卞鹤轩就挺无奈的,在病房里织就算了,非要带出来。他是个挺爱管人的主儿,以前管这管那,把刘湘气得闹离家出走。但管到傻子这儿就不顶用,不仅不顶用,还经常被小傻子气到一佛升天二佛冒烟。
刘香是真不觉得大庭广众织毛线有什么尴尬,这几年三甲医院陆续换上自助服务机,一开始他也不会,每次都要问,问了半年就摸熟了。刷完卡,打出回单,等大屏幕出名字,名字后面是对应的复健大夫。
“看什么呢!”卞鹤轩扶着墙慢慢靠近,吓傻子一跳,得意着呢。正月里不剪头发,小揪揪翘得真像孔雀尾巴。
“大哥你别乱走啊。”刘香被吓了一下,回头看是卞鹤轩,又笑了,把着大哥的手肘,给他指:“我等大哥名字呢,名字一出来,咱们就能进去了。”
“你认得出我名字吗?”卞鹤轩假装不信,抬手给拉锁往上提,试图将棒针藏得天衣无缝,但小背包不够长度,怎么看怎么丢人。
刘香像个接机的小粉丝,盯航站牌一样认真:“认得出啊,大哥床头和床尾都有名字,我又不是,不识字。”
“这么厉害啊,那你叫一个,哥听听对不对?”卞鹤轩接着和棒针较劲,从他15岁下广州那天起,还没什么东西他治不了呢。
力气一大,背包抻着傻子往后踉跄。刘香哀怨地看他一眼,问:“大哥,你一路上老拽我小包干嘛啊?我小包不禁拽。”
是不禁拽,卞鹤轩都想刺啦撕了算了。
“你这包不好看,改天给你弄个好的。”治不了这个包,卞鹤轩干脆就给换一个,换一个自己顺眼的。
刘香往身后瞧一瞧,摇头:“不换,我喜欢军绿色,军绿色最好看了,像武警,天安门升旗班的武警。”
卞鹤轩每天必看北京新闻和新闻联播,早看出来刘香喜欢武警,一有那种镜头,他就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得满眼向往艳羡。他喜欢那身威风的制服,喜欢那些崇高的职业,但卞鹤轩也能从傻子脸上看出落寞和无奈,很叫人嗟叹。
他懂,这些都是他这辈子干不了的,也就只能看看。
每到这种时候,卞鹤轩都会想象一下,刘香要是脑子正常,穿一身军绿色的军装,一定会是个很标致的小武警。
“看过升旗没有?”卞鹤轩决定大人大量,暂时放过那个包。
刘香挠了挠太阳穴,说得有些不太肯定:“看过,看过吧?我记得是看过,我妈带我去的,人可多了,踩我鞋好几脚,妈抱着我看的。”
“等哥出院了,开车带你看去。”卞鹤轩说,刻下一个小承诺。
大哥出院?刘香一下愣了。他没想过大哥出院这种事呢,他就是个流动护工,大哥一出院,就不是病人了。自己一下户,就该马不停蹄地上另一个户,那还能和大哥天天见吗?这些问题,刘香从来没想过。
他知道大哥现在需要他,可大哥出院了,会走了,还能开车了,就用不上护工了啊?
真舍不得,可大哥迟早有出院那天。想着,刘香揣在兜儿里的手就握成了一个拳头,攥着一颗大白兔。
卞鹤轩还在找自己的名字,瞧见熟悉的三个字,撞了下傻子的肩:“诶,那是不是哥的名字?你念一个。”
刘香缓了缓,声音从嗓子眼往外挤:“卞、鹤、轩,大哥这个姓,我见得不多,我行李包里有小字典,不认识的字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