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月无所谓跟他计较,让染尘往乐坊的方向走。
到达乐坊时天已经见亮,花倾月对他说,“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放心,答应你不走就不会走。”
路上睡得清醒一点的洛川对着她点点头,他相信她对自己的承诺,转身往北市皇宫的方向走去。
花倾月把染尘带回马厩,给它打水喂干草。
早起来马厩的花蓉看到眼前的景致以为自己没睡醒,眼花了,“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是不是这几天我都一直在做梦没醒过?”
花倾月用手舀水,往花蓉的脸上扬去,咯咯笑着,“姨娘,这回清醒没?”
花倾月眼里一丝忧伤快速闪过,她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可现实不给她糊涂的机会。
她现在理解为什么人们总是把不切实际的事发生说成是在做梦,大概是期望梦醒时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花蓉擦干脸上的水珠,支支吾吾的说,“倾月,那个,你……”
花倾月没等她结巴完说,“姨娘我去后厨帮忙准备早饭,你再去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花蓉糊里糊涂的应和着,“好。”
她心里认定肯定还在梦里,这是一个比较真实掐自己会有痛感的梦,因为她刚刚掐了自己好几下,很痛。
她决定再回去睡一觉,没准就能真正醒来。
花倾月平时只吃没下过厨,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添乱,让她放醋,她倒了半瓶酱油。
让她去削土豆,结果皮削完就剩一半。
最后发配她去帮忙杀鸡。
厨房长让她牢牢抓住鸡腿即可,可这只鸡肥的很,鸡腿有力的挣扎着,她紧握着肉感十足又温热的鸡腿有点于心不忍,一不留神松了一下下,被那只鸡逮到机会,从花倾月的手里挣脱开。
可刚刚厨房长已经手起刀落,结果因为花倾月松手,鸡脖子才砍到一半。
鸡飞起来时,血溅到厨房长眼睛里,她捂着眼睛让人赶紧拿水过来。
可大家哪还有空听她说什么,那只脖子被砍了一半的鸡,带着耷拉的脑袋到处乱飞乱跑,四处撒血,所有人躲闪不及都被溅了一身。
最后还飞到橱柜上,半截脖子晃悠着,鸡头倒立着,好似在俯视着众人,场面十分诡异,所有人被吓的缩到墙角抱成一团。
花倾月还想凑近去看,好奇它现在还能不能看见东西。
还没等她走到跟前,一把飞刀从她的脸颊旁边飞过,她眼睛追随着那带有寒光的长刀看过去。
刚刚还嚣张的那只恐怖鸡一下子被飞过来的长刀钉在墙上动弹不得,花倾月估摸着位置应该正中鸡心,那鸡小幅度的挣扎了两下后彻底不动弹。
花倾月上前确认鸡眼无神,胸前无起伏,应该彻底断气,便拍手兴奋的喊着,“死了,死了,死的透透的,厨房长好刀法。”
闭着双眼的厨房长指着花倾月,命令众人,“把花倾月给我扔出去。”
“还有,赶紧给我打盆清水来。”
刚刚缩在墙角的一群人赶紧拥过来,架着花倾月的胳膊腿把她扔到厨房门外。
花倾月还想再踏进厨房,但抬起的左脚还没等落地,一道银光晃到她的眼睛。
她看到已经清洗完眼睛的厨房长,眼神锐利,拿着手里的刀朝自己的方向比划。
刚刚她闭着眼睛都能射中恐怖鸡,那现在眼睛复明,还不是想射哪里射哪里。
她赶紧乖乖的把脚收回。
卑躬屈膝的说,“我不进了,我不进了,就站门口传菜行吗?”
等所有饭菜端上桌,她昧着良心对大家说,这一桌饭菜有自己一半功劳,让大家尝尝自己的手艺。
花依依先揭发她,“这味道和厨房往日做的一模一样,并无区别,你手艺这么好,那说说这个葱爆海参是怎么做的。”
花倾月咬牙起身,把桌上烧鸡的鸡腿扯下来,塞进花依依的嘴里,俯身在她耳边,语气阴森,小声的说,“这只鸡我杀的,你看上面还有我的手掌印呢,尝尝,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