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居安听了沈亭的话,心里觉得有些难堪:&ldo;沈大哥这是觉得我以色侍人,攀附世子?&rdo;
沈亭更着急了,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ldo;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rdo;
沈亭这话着实出乎林居安的意料:&ldo;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那想必沈大哥知道该如何面对世子了?&rdo;
沈亭点头道:&ldo;当然。我与世子情同手足,不论发生何事,都不会改变这一点。&rdo;
&ldo;那我就不一样了?&rdo;
沈亭纠结道:&ldo;我本来把你当兄弟看待。可你与世子又是这么个情形,我便不知是继续把你当兄弟还是当弟妹。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始终也没想出个头绪来。&rdo;
林居安哈哈大笑起来:&ldo;沈大哥看我哪里像个女人?&rdo;
沈亭摇头道:&ldo;你这浑身硬邦邦的,哪里都不像。&rdo;
林居安道:&ldo;这就不就结了。世子都没把我当女人看,沈大哥何必要把我当弟妹看呢?&rdo;
沈亭皱眉思索了一阵,道:&ldo;你让我想想……&rdo;
沈亭是个聪明人,只是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又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才一时钻进了牛角尖绕出出来。林居安也不逼他,今日二人说开了,等过两日沈亭自然会想通。
借着夜色的掩护,五万大军兵分三路悄悄向固安城进发。
林居安带领着一万人直奔东门。月色如洗,甲光映寒。林居安端坐马上,弯弓搭箭,借着月光瞄准了城头的守军。只听&ldo;嗖&rdo;的一声,长箭破风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下一瞬,远处便传来了守军的惨叫声和慌乱的呼喊声。
高亢的角声吹响,传递着冲锋的信号,东门的进攻率先开始了。&ldo;冲啊&rdo;,几千人高声呼喊着,架着云梯,推着冲车如潮水般涌到了城墙下。城头的守军并未慌乱太久,想是早就预料到敌人随时会进攻,迅速做好了防御准备。矢石有如暴雨,铺天盖地砸向了如蚂蚁般向上攀爬的士兵。
林居安骑马立于远处,身后是两千张弓搭箭的骑兵。一道道箭雨,袭向城头的守军。对面的守军不断中箭倒下,而林居安的士兵也不断从云梯上摔下来。只有城下的冲车还在不停地撞击的城门,&ldo;咚咚&rdo;的闷响给人一种大门马上就要洞开的错觉。
城头上的守军手持火把,连成一道火霞,而攻城的士兵则全部隐没在了黑暗里。这似乎是一场光明和黑暗的较量,但双方谁不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呢?这还是一场矛与盾的角力,关键不在于谁的矛更利,谁的盾更硬,而是在于谁的意志更坚定。
喊杀声和刀兵碰撞声响彻夜空,双方一时陷入了焦灼。从对面守军防御的情况看,陆靖识赌对了,对方果然在东门囤积了大量兵力。林居安虽然在这里遭遇到了强烈的抵抗,但心里却很是振奋。只要他们能在这里多拖住敌人一刻,陆靖识便有更大有机会攻破正门。
攻城的士兵遭遇到的抵抗太过顽强,渐渐力不从心,生了退却之意。林居安心道不好,命令传令官传令下去:&ldo;首开城门者,立头功!若有敢退却者,里杀无赦!&rdo;
城下的士兵再度鼓舞起来,迎着乱飞的矢石,不要命一般继续向上冲。一拨人倒下了,另一拨人再冲上去,如此似无穷无尽。
林居安此时发现城楼上有人手持火把,不动如松,身上的铠甲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看样子似乎在指挥作战。林居安断定此人定是丁规无疑。射人先射马,禽贼先擒王。他立刻取下一只长箭,引弓拉弦,将弓弦拉至十二分满,方才瞄准了城头上的人。松弦,利箭乘势飞向城楼。可惜,林居安这次并未如愿看到那人倒下。他射偏了。丁规周围的人围了上来,没有再给林居安第二次机会。
就在林居安后悔自己学艺不精的时候,城楼上出现了骚动,下面的城门突然打开了!想来是陆靖识或者沈亭已经攻破了城门。
林居安大吼一声:&ldo;跟我冲!&rdo;便率领两千人,拍马向固安城内冲去。
刀兵并起,厮杀震天。林居安第一次见识了手中这柄唐横刀削铁如泥的威力。只见寒光一闪,他便轻易劈开了敌人身上的铠甲,鲜血喷出,溅了林居安一脸。城内的守军虽见大势已去,却还在拼死抵抗。直至东方天边的霞光染血,驱散了漫长的黑暗,这场惨烈的厮杀方才停息。固安守军无一人倒戈卸甲,全部战死。
☆、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