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有盯着崔梦云干什么,只是将她彻头彻尾地无视了。
好像若不是能用来嘲讽王子楚两句,崔梦云这个人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这样极端的傲慢才真的伤害到了她。
崔梦云不知道该怎么反击,王子楚却很清楚陈于流的痛脚,立刻开口:“世人只道有长舌妇,我看这说法还有偏颇,明明于流兄就是当世杰出长舌夫,怎么无人褒奖一二?”
果不其然,那最看不起女子的陈于流立刻跳脚:“王子楚!你这满口粗言秽语的莽撞小儿!”
乖乖趴在车夫背上的王子楚叹气:“于流兄还是这般爱说笑,不过于流兄放心吧,等我改日登门拜谢恩人时,一定会带上于流兄一起。”
陈于流:?
关我什么事?这小子的思维跳跃如此之快,他跟不上了!
王子楚乖善地笑了起来:“我登门拜谢,于流兄也要为自己的粗鄙发言而负荆请罪呀。”
陈于流争辩:“我说错什么了?你们孤男寡女从山上下来,谁知道你与这妇人……”他故意不把话说全,不仅引人遐想,还留了话口用以辩解自己没有凭空捏造。
好歹毒的诛心之言。
崔梦云给他气得面色发白,流月和司琴更是差点就要冲上去撕打这个血口喷人的贱人了。
连那车夫的气息都重了起来,重重吐出两口气,把那吊眼男给震住了一瞬。
“我当先生是这位小先生的友人,原只是一个满口疯言疯语的穷酸书生,我气量大,不与疯书生计较,你们莫要挡了我送小先生去医馆的路,省的马车可碰到你们,还要让医馆多照顾一个病患。”
崔梦云冷声打断陈于流,转身不欲再与这来者不善之人掰扯。
结果那陈于流反倒不肯了:“圣人果真是圣人,千年之前便留下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至理名言,今日回去,我定要再好好钻研圣书至三更,方可抒发心中崇拜。”
“可别。”王子楚还是那副谦和有礼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扎得陈于流全身血气倒流,“圣人感应到你的崇拜,只怕要难受到连夜托梦院长,叫他将你这浊流除名。”
“不知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叫你浊流兄了?改名大喜之日,浊流兄一定要发帖,请我上门拜贺呀!”
“王子楚!你……”陈于流被气得面色铁青,话还没说完,车夫就已经操控着马车往他们跟前走,吓得几人立刻散开,生怕真的被这不长眼的车夫给磕碰着。
马车四平八稳地往下山的大道上驶去,留下陈于流形象全无地在原地怒骂。
不过再怎么难听,都已经传不进崔梦云他们的耳朵里了。
***
没了叫骂的陈于流等人,王子楚坐在马车里,表情有些难堪。
“崔姐姐,真是对不起……”他在为刚才的插曲道歉。
崔梦云倒是没有迁怒的意思,她早早就收起了冷脸,温声道:“这不干你的事,你不要苛责自己。”
她这么说,但王子楚并没有被宽慰道,还是满脸内疚:“都怪我平日里对他们多有忍让,让他们产生了我软弱可欺的错觉,才会连累崔姐姐你也受他们编排。”
“崔姐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这样的污蔑的。”
王子楚铿锵有力地做下了这句承诺,便不再多提令人糟心的陈于流了。
他主动转换了话题,挑着轻松的话题聊了起来:“崔姐姐今日来白马山,是想去白马观参拜吗?”
这个问题让崔梦云猝不及防想起了被爽约的事,她笑容一僵,却在王子楚真挚开朗的神情中压下内心的难过,也以轻快的声音回答他:“这倒不是,只是单纯想来散散心,白马山的景致在京中也很有名,便选了此处。”
王子楚眼神闪动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仍旧是开朗笑道:“那还真巧,我也是听说白马山有崎石景观,才趁兴而来,试想偷得浮生半日闲,却不曾想……”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低下了头。
好像戳中崔姐姐伤心事了,但既然她不表现,那便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王子楚没表现出来,崔梦云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在这样轻快的交谈氛围中也起了谈性:“如果不是摔落窄沟,那你选择在这边观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