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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沃特莫尔护士告诉我说你取走了奥林。马瑟的案卷。&rdo;

&ldo;是的……我记得当时看见她那对绿豆眼突然一亮。瞧，很对不起事先没给你说。原因是我这里来了一位新的入站审查医生‐‐阿贝。费恩医生‐‐下次大会上我会介绍给大家认识‐‐我是想让他从一个安全的案例人手，熟悉一下程序。马瑟是我们所处理过的最省心的案例。我不想让一个新人第一次就面对棘手的对象。别担心，我会随时给费恩做后卫的。&rdo;

&ldo;我不知道我们聘了新人。&rdo;

&ldo;查一查你的备忘录。费恩在达拉斯的贝勒大学做的实习医生，非常有发展前途。我说过，我会随时给他指导，直至他熟悉我们这里的工作。&rdo;

&ldo;问题是，我已经开始着手奥林。马瑟这案子。我想我已跟他建立起一定的融洽关系。&rdo;

&ldo;我想所有相关资料都在卷宗里吧。还有别的事吗，桑德拉?请原谅我的失礼，但已经让人家久等了。&rdo;

她明白再理论也无济于事。虽然康格里夫医术平平，但董事会相中他的管理才能，还是聘了他。在他眼里，入站审查精神病医生不过是受聘打下手的而已。&ldo;没。没其他事了。&rdo;

&ldo;好吧。我们下来再谈。&rdo;

威胁还是允诺?桑德拉在办公桌前重重坐下。显然，她很失望，而且对康格里夫突然袭击的举动感到有些恼火，尽管这样的事并非少见。

她想到奥林。马瑟的案卷。她在笔录里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博斯警官对这一案例感兴趣的事情。她答应过博斯，会谨慎处理据称是马瑟所写的科幻小说。这一承诺仍有效吗，在这样的情形下?从道义上讲，她必须将所了解到的任何与入站评估相关的信息，告知康格里夫（或那位叫费恩医生的新来者）。但入站评估持续时间长达一周，她想暂时还没必要和盘将什么都告诉对方。至少在弄明白为何博斯对该案如此上心之前，在弄清自己所读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奥林。马瑟所写之前，还没必要。她得问一问博斯，越快越好。

至于奥林本人……没有规定说不许对他进行社交性拜访，不是吗?就算他不再是自己处理的患者。

对于非暴力倾向患者的评估，站上鼓励在有监控的会客厅进行。不过，奥林不是那种擅长社交的类型。桑德拉估计他会一个人待在房里，果不其然。她发现奥林盘腿坐在床上，如同一尊痩骨嶙峋的佛，眼睛定定地盯着窗户对面的煤渣砖墙壁。这里的房间都很小，也感觉很温馨，如果你不去注意其囚室本质：防碎窗玻璃里有线状的玻璃纤维，房间里明显没有任何挂钩、悬吊管件和锋利的棱角。这房间新近粉刷过，以掩盖掉刻写在墙壁上的层层叠叠的污言秽语。

奥林看见她进来，笑了。他一脸透明，任何感情都写在脸上。大头，高颧骨，双眼快乐，只是睁得过于大了些。他那模样，似乎很容易上当受骗。&ldo;科尔医生，你好啊!他们告诉我说我不会再跟你见面了。&rdo;

&ldo;他们派另一位入站审查医生来处理你这案子，奥林。不过我们还是可以谈谈，如果你愿意。&rdo;

&ldo;好啊，&rdo;他说，&ldo;没问题。&rdo;

&ldo;我昨天跟博斯警官谈过。你还记得博斯警官吧?&rdo;

&ldo;记得，医生，当然记得啦。博斯警官是唯一对我的事感兴趣的警察。&rdo;奧林把&ldo;警察&rdo;两个字发成&ldo;金擦&rdo;，听口音就是到处流浪，没念过多少书。&ldo;是他给我姐姐艾丽尔打的电话。她进城来了吗，你有没有听说?&rdo;

&ldo;不知道。但等会儿我会跟博斯警官说‐‐我可以问一问。&rdo;她补充道。她不知道除了直奔主题，还能有什么方式引入。&ldo;他曾提起，警察找到你的时候，你随身带有一些笔记本。&rdo;对于桑德拉知道那些笔记本的事，奥林似乎既不意外，也没什么不安，虽然他灿烂的神情微微阴了一点儿。&ldo;博斯警官说警方暂时需要保留那些笔记本，但迟早会还给我的。&rdo;他眉头皱起，高高的发际线下方皱成一个字母v。&ldo;他们会还我的吧?无论这里的人决定我的去处如何?&rdo;

&ldo;如果博斯警官这样说，我想就应该会还你。那些笔记本对你很重要吗?&rdo;

&ldo;是的，医生，我觉得很重要。&rdo;

&ldo;我可以问一问里面写的内容吗?&rdo;

&ldo;呃，这难说。&rdo;

&ldo;是小说吗?&rdo;

&ldo;你可以这么说，我想。&rdo;

&ldo;故事讲的是什么呢，奥林?&rdo;

&ldo;噢，要记下来对我来讲还真不容易。所以我希望把笔记本拿在手上，这样便于刷新我的记忆。里面涉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不仅仅是这些。还涉及……你可以说是上帝?或至少是假想智慧生物。&rdo;假想智慧生物。

&ldo;这故事是你自己写的吗?&rdo;

好生奇怪，奥林脸一红。

&ldo;是我记下来的，&rdo;他最后说，&ldo;但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说是自己写的。我不擅长写作。从来不在行。公园峪中学时‐‐在北卡罗来纳州位老师说我名词动词都分不清，一辈子也分不清楚。我想说的一点不假。写东西对我来说可不是一件轻松事儿，除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