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的他就同意了?”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沈一拂开了几个抽屉,找到一个体积硕大的电风吹,“插”入“插”座里试了一下,能用。于是将凳子一拉,示意她坐过来。
暖风烘烘拂过,她被热的头稍稍一歪,“不对啊,你这就过来了?他、他没找我?”
“见你祖父之前,我和他说我找过你……但你已经睡下了。”他站在她身后,不时撩拨她的头发,少女的头发已长过腰,发丝偏细,“摸”起来柔柔顺顺的,手感很好。
难怪走之前让她关灯,否则祖父才不会给他去而复返的机会呢。
“你突然出现在天津,我祖父不意外么?”
“是有一些。”
但林瑜浦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平静,算不上友好,还能请他入座,唤福叔上茶,与昨夜那个多看他一眼都不耐烦的老人家简直判若两人。
“然后呢?”云知问。
“我说了我的来意。”
沈一拂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他将北京的局势、近来各地社员遇难的事实一一阐明,也没有主动提云知所说的,却迂回的说到邹老的遗物可能在林赋约的手中,林瑜浦走南闯北数十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其中利害,无需赘言。
“荣良有问过伯昀的科学研发。”林瑜浦说,“但他应该并不清楚赋约留下的东西在我手中。沈先生所料不错,赋约留下了一把钥匙,在我手中。”
没想到,保险箱的事,林瑜浦反倒主动提及了。
“……不过,我从未打开过这个保险箱。依沈先生之见,箱子里的东西,会是什么?”
沈一拂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林瑜浦似乎并不惊讶,却又问:“倘若当真与石油有关,我将此物交出,会如何?”
沈一拂肃然:“但凡落入外邦之手,是国之大难。”
林瑜浦静默须臾:“可若不交出去,不就成了林家的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林老若信得过在下,可将此物交予我手。”
这意味着他愿全权将风险揽到自己身上。
林瑜浦闻言,终于“露”出一丝讶异,他望向沈一拂,忽尔生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沈先生可知,我为何不愿知儿嫁给你?”
昨夜……林瑜浦有句话如实戳中了他的痛处。
沈一隅既然盯上了云知,有一次两次,就会有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