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赋厉上来就问情况,大概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责备了乔氏几句,乔氏推卸说:“早上还好好的,也没烧得这样厉害,我还叫荣妈给她熬了银翘散……”
“你又不是医生,怎么能乱吃药呢?”
正话来话去,医生出来了,问清谁是家人,便说:“好在温度能降下来,目前看来没有引起什么高烧并发症,要是再迟点就不好说了。”
医生一走,林赋厉就向沈一拂致谢。
在他看来,沈先生是来家里做客顺道帮了忙,自是要好好言谢的。沈一拂连应付两句的心思都没有,等看到云知进了病房,乔氏她们围绕着床边一会儿打开水一会儿换衣服的转,他才退出来,林赋厉盛情邀请说:“沈先生要是方便,这里附近有个餐厅……”
沈一拂无意识地捏着手指关节,“我还有事……”
林赋厉微愣,“好的好的,今天麻烦沈先生了,改天,改天。”
沈一拂喉咙堵得厉害,点了一下头便算告辞。
乔氏出来时看他走了:“沈先生说什么了?有没有和你说伯昀的事?”
林赋厉摇头,又问:“他来家里的时候,是什么态度?”
“挺好的啊,怎么了?”
“没什么。”林赋厉若有所思,“觉得他似乎有些不悦,兴许是我想多了。”
云知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个饱饱的大觉。
恢复意识的时候身上轻快不少,下意识伸了个懒腰,手一摊,给针尖刺了个激灵,一睁眼,发现人不是躺在家中的床上,空气中飘着酒精的味道。
趴在床边打盹的小树给动静惊得直起身,“五小姐,你总算醒啦!”
烧退了,脑壳倒是不晕乎,就是有些懵懂:“呃,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又住院了?”
小树将过程如实说了一遍,听说是沈一拂将自己抱到医院来急救,云知都惊了:“他怎么会来家里?”
“是来找大爷。”
找大伯?沈一拂认识大伯么?
“那他怎么会到我房间里去的?”
“喔,他说五小姐旷课,他没收到假条,要补一张。”
“假条我写了啊……”云知想不明白,“就算没写,他知道我病着了,还要你把我叫醒写假条,这未免也太不人道了吧?”
小树“扑哧”一声笑了,边递水边说:“小姐,你要是再晚点来,说不准脑子就烧坏了,你不感谢沈先生发现的及时,怎么还怪起人家了?”
“我就是问问嘛。”
云知“咕嘟咕嘟”连灌几口,喉咙舒坦了不少。小树看她举目四顾,以为她在找其他人,忙说:“大爷和大太太方才在这儿的,是听医生说你没大碍,才回家吃饭的……”
对这家人的作风,云知早就见怪不怪,“我就是……肚子饿了。”
小树松了一口气,从柜子边捧出了保温壶,“五小姐想吃东西,说明病好大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