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扇仍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一手轻轻敲着桌面,静静的盯着乔小叶的神情,似乎是猜出了她的想法,抿着唇轻轻勾了勾嘴角。
乔小叶看到她那颇具深意的笑容,顿觉头皮一阵发麻,脸上神色越发紧张。
乔小扇轻轻哼了一声,眼神依次扫过乔小叶和乔小刀,&ldo;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担责任么?&rdo;
乔小叶的脸顿时垮了下来,&ldo;大姐,您要用家法就用吧,我……我认了。&rdo;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乔小叶的神情分明是一副屈打成招忍辱负重的模样,乔小扇几乎可以从她脸上读出她想说的话来:&ldo;既然你一定要我这样那便这样吧,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真的!&rdo;
可惜这一招对于乔小扇来说已经失灵,她太了解自己的两个妹子是什么德行了,所以即使一边的乔小刀已经被乔小叶这副说辞给震得目瞪口呆了,她也只是面不改色的继续敲着她的桌面,平静的看着两人。
&ldo;小叶,听说你在外有个称号?&rdo;
&ldo;嗯?&rdo;乔小叶一愣,刚才演戏的神情给收了起来,莫名其妙的点了一下头,&ldo;那个,外面的人抬举妹妹我,称我一声女诸葛。&rdo;
乔小叶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乔小扇的嘴角又露出了专属于她的那种经典笑容:左边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那双嫣红的双唇扯出一条柔和的斜线,然而里即将吐出的话却是比家法还要残忍的惩罚。乔小叶几乎在同时就要喊一声:&ldo;你给我用家法吧!&rdo;可惜乔小扇已经先她一步说出了让她悲愤欲死的话来。
&ldo;小叶,你可知道,人家说你聪明,是因为参与比较的对象都太蠢笨了。&rdo;
轻飘飘的语气配合着淡定微笑的神情,乔小叶却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胸口,脸色泛白,几欲吐血,&ldo;大姐,你又来了,你不要一直都这么寒碜我,妹妹我心寒。&rdo;
乔小扇不理她,眼神又转到了乔小刀身上,乔小刀顿时打了个寒颤,垂着头不敢看她。
&ldo;小刀,你平日总带着一把匕首说要行走江湖,可是你手持匕首的最大作为不过是削过几根黄瓜,姐可是实打实的砍过人的。&rdo;
乔小刀立即左手撑地,右手捂住胸口,一副颓然向前倾倒的模样,半晌才幽幽的唤了一声:&ldo;大姐……&rdo;声音不是一般的哀怨。
乔小扇视而不见,收回视线,盯着门外对面屋子那扇紧闭的大门,口气变的严肃起来:&ldo;你们一个以为自己头脑聪明,一个以为自己武功卓越,实际上都是不堪一击之辈,这次你们能捉回来两个人实在是苍天无眼,要是遇上练家子,你们两个连命都能丢了去!&rdo;
乔小扇平日里说话并不多,甚至可以称得上安静,但是此时却一连说了好几句,还这么严肃认真,一下子就把下面两个人给震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乔小叶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看着对面,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才知道她是在看关着那两个被捉回来的人的屋子。
&ldo;那什么,大姐,不管怎么说……堂都拜了,你不是想反悔吧?&rdo;乔小叶问的十分的小心翼翼。
&ldo;是啊,大姐,你和三妹都与那两人分别拜堂了,我们乔家祖训在此,做事哪能不负责呢?&rdo;乔小刀也在一边帮衬着乔小叶。
乔小叶连连点头,一转头看到她大姐的神情,又觉得不妙了。
乔小扇笑冷冷的朝两人点了点头,看了看桌上的牌位,&ldo;说的不错,当着爹的面说了这话,那便按照祖训来办,做了是要负责,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就在这里好好的向爹他老人家忏悔一番,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给饭吃。&rdo;说完悠悠然起了身,越过二人出了门,朝对面的屋子去了。
乔小叶和乔小刀软倒在地上,看着那个牌位欲哭无泪。说是忏悔到想通了,她们心里明白得很,除非她大姐想通了,不然她们两个还是别想有饭吃。
强权啊强权!
‐‐‐‐‐吾‐‐乃‐‐代‐‐表‐‐强‐‐权‐‐的‐‐分‐‐割‐‐线‐‐‐‐‐
对面关人的屋子很安静,起码在刚才乔家三姐妹说话的时候是这样,因为关在这里的两人都在仔细的听着对面的动静,直到对面再无一点声响,两人才结束了附耳在窗边的动作。
这是间有些空旷的屋子,家具陈设一应俱全,虽然看上去明显已是久无人居住,倒还算整洁。关在这里的两人,一人是那日乔小叶先遇到的青衫公子,一人便是后来在马车里的男子。两人的下人被关在了别处,这两人此时却统一的大红喜服,被关在了一起。此情此景,着实有些尴尬,他们一从昏睡中醒来便发现被锁在一间屋子里,还穿着大红的喜服……怎么看都是有点怪异的,就好像成亲的是他们两个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马车里的男子先开了口,朝对面的人抱了抱拳,&ldo;在下姓段,名衍之,表字云雨,家住京城,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家住何处?&rdo;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赶紧回礼:&ldo;段公子有礼,在下陆长风,表字恪敬,家住扬州。&rdo;虽然此事是因这个名叫段衍之的男子才闹得这般不可收拾,奈何此时他也一样落了难,想必心中也是万分懊悔,陆长风也不好再责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