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没吃中饭吧?走,一起去。&rdo;
困惑中,语瞳终于回过神,迟钝地望向他。
&ldo;你说什么?&rdo;
他笑了,语瞳从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过这样明朗的微笑。
&ldo;你不是要道歉?那就再多加点诚意,请我吃中饭吧。&rdo;
原来他也会开玩笑的!语瞳的茫然不解全写在脸上,此时的以淮不像她印象中的以淮,却是她比较有可能会喜欢的以淮。她的心软了下来。
&ldo;刚才跟我道歉的人是你,要请的话也应该是你才对。&rdo;语瞳微噘着唇慢慢说。
他想了想。
&ldo;也对。&rdo;原本朝大楼走去的脚步转了回来,改变心意地带着语瞳走下地下停车场,把语瞳塞进他的车子里。
&ldo;别去太远的地方吃,&rdo;语瞳坐在车上开始紧张。&ldo;我还得回公司上班。&rdo;
&ldo;不远,&rdo;以淮熟练地操控着车子。&ldo;基隆而已。&rdo;
&ldo;基隆?!&rdo;语瞳尖叫了起来,感觉像误上贼船。&ldo;那我下午上班肯定会迟到的!&rdo;
&ldo;会迟到,那就别回去上班好了。&rdo;他回答得极顺,理所当然似的。
&ldo;怎么可以?!&rdo;语瞳又惊叫起来。&ldo;我又没请假,只是中午休息时间……&rdo;
以淮迅速打断她的话,把车上的行动电话递给她:
&ldo;假可以现在请。&rdo;
&ldo;这不是请不请假的问题!&rdo;语瞳又嚷。
&ldo;等等,等等!&rdo;话又被以淮卡断。&ldo;你告诉我,你有多久没去过海边了?喔,不,这样讲不对,你才刚从海边工作回来。这么说好了,你有多久没去山上?&rdo;
语瞳讶然蹙眉。
&ldo;没事上山干什么?我又不爱爬山健行。&rdo;
&ldo;就算不爬山健行,你也已经很久没有放开心情去郊外走走了吧?&rdo;以淮擅自下断言。&ldo;我看你每天窝在那个办公室里被殷玮兰折磨,再不然就是在会议室做简报、饭店办活动。你知道你需要什么?跷班跟我去闲晃!&rdo;
语瞳听到最后一句噗哧笑了起来,换成她揶揄他:
&ldo;堂堂总监带小职员跷班?这似乎不怎么像话。&rdo;
&ldo;算了吧,全世界的总监可能只有我最不像样。&rdo;以淮现在不仅禁得起别人的玩笑,还很能自嘲。
&ldo;台北的职位、纽约的职位我全是挂名,没有实权。我老爸只管拿钱补偿我就是,其他的,他也顾不着了。&rdo;
以淮的口吻有点怅然若失,这似乎牵扯到而雅跟语瞳八卦过的‐‐以淮跟慕淮一家复杂的关系。因此,她不再开口了。
&ldo;走吧,别管那么多了。&rdo;以淮很快地又把话岔开:&ldo;我活到这么大,学到的就是‐‐如果可以的话,就尽量率性做自己。地球这么大,天塌下来也不会是我去顶,你跷一天班,地球也不会因此而不转动。既然一切照常,又有什么关系呢?&rdo;
语瞳从没这样想过。
她不由得偷偷望着他的侧面,那双深海明眸此时不再阴郁,而闪着淡淡的无奈,原本讥诮的薄唇此刻线条也柔和了下来。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帅劲俊美、冷漠嘲讽的外壳之下,包藏着什么样的心事?
他周身筑起的墙,让别人无法跨越一步。语瞳也曾深恶痛绝过他的冷墙高筑,可是现在,那道墙似乎为她开了一道友善的fèng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