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挑了下唇,颇有点气极反笑的意味。也就是说,他在她心里并不是唯一的那个,跟其他任何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到此为止,几乎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了,林音看着谢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都可以解释。”
谢呈的手指放在腿上,拇指掐着手心,几乎把自己的手掌掐出血来。很快,脸上那副风云不动的假象也要维持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她放在手边的手机,一双桃花眼里蒙了层寒冷的冰雪:“病历和心理报告是假的吧,为了跟我划清界限,也是辛苦你了,编了那么一套故事出来。”
林音解释道:“我没编故事,病历和报告我可以发给你,你找人查查真伪,一查就能查出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过去的一切都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男人的声音一句比一句沉,“我们以前没关系,以后也不用有任何关系,对吗?”
林音抿了一下嘴唇,抬着眼睫,没说话。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问题,她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
误会解除,各自回到自己的人生轨道,有什么不好的。
林音把男人盖在自己腿上的风衣拿了下来,递过去:“谢谢你的衣服,今天这顿饭我请。”
谢呈没接她递过去的衣服,一字一顿:“今天晚上你说的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不会相信。”
说完起身走了。
林音买好单,抱着衣服追出去,男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看了看手上的衣服,心想,下次再给他送过去吧,她本来以为他们吃完这顿饭解除了所有的误会,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
没想到弄到最后误会更深了,他竟然认为她的病历和报告是伪造的,在他心里她竟然是这种玩弄手段的女人。
林音越想越气,当时就应该跟谢呈好好理论理论,狠狠骂他一顿才对,他无凭无据地凭什么污蔑她。
林音后知后觉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好好还击一下谢呈,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拨了他的电话。
铃声响第一遍的时候他没接,第一遍也没接。
林音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打了第遍,这次终于被接通了。
她借着那股气,噼里啪啦一顿输出:“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的病历和报告是伪造的,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音以为电话没通,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一眼,的确是在通话中,且信号满格。
林音继续对着手机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你那样说话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你得跟我道歉。”
男人的声音这才不疾不徐地响起:“我又没说错话,为什么要对你道歉。”
林音被对方的蛮不讲理感到不可理喻,不管她再怎么解释他都不信,她又急又气,脸颊憋得通红,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你别太过分!”
林音看了看手边的黑色风衣:“还有你的衣服,赶紧叫人过来拿走。”
谢呈:“我的人都很忙,自己给我送来,记得给我洗干净,不然上面有你身上的味。”
林音:“什么味?”她又没穿,只是在她腿上盖了一下,能有什么味。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不正经,反问道:“你说什么味?”
林音的脸颊更红了,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在调戏她。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在人前严肃正经西装革履的大魔头居然还有这样浪荡的一面,上次一哥说他是花孔雀,在医院勾引护士姐姐,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你别不要脸!”林音说完,慌忙挂了电话。
前排的司机大叔听见:“小姑娘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还挺凶,跟男朋友吵架?”
林音从小就是温软乖巧,从来不做出格的事,很少跟人吵架,除非对方实在强词夺理不要脸。
“不是男朋友,是一个不太熟的人。”
回到酒店,林音给温倩打了个电话,把谢呈的事讲了一遍:“我刚才是不是没发挥好,骂得不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