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电话没打通,第二个倒是通了,却又很快被掐断,欧景年锲而不舍地打到第三个,陈锋才接了电话,声音有点飘,透着一股失恋后特有的空虚劲:&ldo;欧小姐?&rdo;
欧景年接通了电话,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锋也过了一会,才笑着开口:&ldo;是问我和文白的事吗?没什么特别的,本来就是闹着玩在一起,现在觉得两个人不合适,所以分开了,你不要担心。&rdo;大概觉得自己的口吻太过轻描淡写,又补了一句:&ldo;今早上分的,我看见中午她还发朋友圈说要一天都守在店里,这会儿应该也还在那里吧。&rdo;
欧景年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握着手机想了一会,一转头发现独孤桀骜已经放弃了电脑,一脸深沉地盯着她,看见她转头过来,眯着眼问:&ldo;你…准备去找文白?&rdo;
欧景年嗯了一声:&ldo;早上分的手,现在…也不知道她情绪怎么样。这家伙激动起来完全不顾后果,我不放心。&rdo;
独孤桀骜不满地哼了一声,重新打开电脑,恢复了之前的页面。过了一会,她又回头看欧景年,欧景年正在给文白打电话,电话已经响了不知道多久了,却一直没有人接。
欧景年脸上的担心显而易见。
独孤桀骜又哼了一声,摸出自己的手机,打给小宋:&ldo;文白在店里吗?&rdo;得到答复以后挂断电话,又看了欧景年一眼:&ldo;她刚往城西送外卖去了。&rdo;说着一低头,把收到的地址给欧景年看。
欧景年随手点了转发,然后起身换衣服:&ldo;我去找她。&rdo;她拿了钱包钥匙,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独孤桀骜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小尾巴似的跟着自己到了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轻轻说:&ldo;宝宝,你…要不先待在家里。&rdo;
独孤桀骜一脸不满:&ldo;为什么?!&rdo;
欧景年:&ldo;虽然她最近对你的态度好很多了,但是毕竟之前有过不愉快,我怕你去了,她更不开心。&rdo;而且有些情绪,文白是肯定不会在独孤桀骜面前表露的。
独孤桀骜歪着头,假装不懂:&ldo;我去了不是多个人陪她吗?为什么她要不开心呢?&rdo;
欧景年哄孩子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ldo;乖,不管怎样,你就不要跟我去了,自己在家里乖乖的啊。&rdo;她换好鞋子,临走时又说了一句:&ldo;我去看看情况,晚上可能回来很晚,也可能不回来,你自己先睡吧。明天早上我要还没回来,你就自己打车去上课,记得调闹钟。&rdo;
独孤桀骜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ldo;你晚上不回来?!&rdo;
欧景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亲:&ldo;我也不知道,看她情况怎么样吧。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哦。&rdo;转身,出门,消失。
独孤桀骜握了握拳,也换好鞋子,在门口站了有十分钟以后,才推门出去。
欧景年早已开车走了,门前静悄悄的,连鸟叫虫鸣都听不到一声。
独孤桀骜锁好门,慢吞吞地走到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她目的地的时候,她先报了萨瓦迪卡的地址,犹豫了一下,又拨通了陈锋的电话:&ldo;你在哪?&rdo;
文白表情木然地送完最后一份外卖,回到车里。
旁边的模特a问她:&ldo;你做老板的,怎么还亲自送外卖啊?&rdo;
跟她挤在同一个位置上的模特b切了一声,说:&ldo;你懂什么,大老板创业都是这样来的。&rdo;模特b说着转脸对文白露出一个做作而夸张的崇拜笑容,娇滴滴地说:&ldo;文少,你有好久都不来找我们玩了,是最近生意忙吗?&rdo;
模特a瞪了模特b一眼,没来得及说话,文白就已经默不作声地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把车速提上了80。
两个模特都哆嗦了一下,没再开口。
文白连闯了三个红绿灯才把车速降下来,手机在这时候又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写着&ldo;欧景年&rdo;。
文白随手按掉铃声,拐了个弯,绕上了高架。
这边已经是城西,上了高架再绕过一条延长线,就是绕城高速了。
夜晚的高速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是最好的飙车场所。
文白把时速提上了200。
两个模特的脸都开始白了,有一个开口说了句什么,文白没有听,只是狠狠地又踩了一脚油门。
那两个人于是都乖乖地闭了嘴,明明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却都紧紧抱在一起,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车里没有音乐,沉寂得如同坟墓。
旁边的景色像走马灯一样飞快闪过眼前,却丝毫都没有引起文白的注意。
直到收费站的灯光近在眼前,文白才猛然踩了一脚油门,阿斯顿马丁发出尖利的刹车声,险险地停在收费关卡前。
收费员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马上又换了一副笑脸,对文白说:&ldo;您好,这条高速上全程摄像监控的。&rdo;
文白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交了钱,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轻巧地向前冲出去,又迅速急刹,差点停在路中间。
前面那辆突然冲出来的白色sart有着文白非常熟悉的车牌号,而且从驾驶室伸出来的那只手看起来也很眼熟。
电话又响了,依旧是欧景年的来电。
文白没接,却缓缓停到路边,从钱包里掏出一把钱,扔到两个模特身上:&ldo;下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