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道:“那条国际金融巨鳄索罗斯旗下的量子基金中国区的投资经理格雷斯?普其,那个老头不是和你认识吗?你怎么不去找他,你干脆让他请索罗斯帮忙处理这婴儿吧。一千个沈进也比不过一个索罗斯。”杜晓朦惊讶地问:“什么?顾余笑认识那位格雷斯?普其?”夏远道:“那老头还一个劲夸他是个天才呢,我看也只有这种天才能想出这么天才的主意。”顾余笑还是微笑着道:“你也知道,外国人总是不大容易打交道的,还是你最合适了。这次就当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你找我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夏远低头沉思片刻,突然又笑了起来,道:“这可是你说的?”顾余笑笑着点点头。夏远快乐地从顾余笑怀中接过孩子,在他稚嫩的脸上亲了一下。杜晓朦愕然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啊?”夏远笑道道:“让顾余笑这样的人欠一个大人情,这样的机会是不会再有的。我敢保证,就算花一千万也买不来顾余笑的一个大人情。而且,我觉得这是件很有趣的事。”三少的女人早晨8点。夏远从宝马车中走出来,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孩子,这样的情景可以出现在小区里,可以出现在大街上,可以出现在公共汽车里,可以出现在很多地方,但就是不好出现在证券交易厅里。证券交易厅里,出现一个年轻男人,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孩子,那种视觉吸引力,简直可以和股市崩盘相媲美。所以夏远只有尽他最快的速度,走进三号大户室。出乎他的意料,沈进不在大户室里,连三个操盘手也没了踪影,屋子里只坐着一个女人,朱笛。她看见夏远怀中的孩子,同样很惊讶,随即打招呼道:“你好,夏先生。”夏远看了看空空的房间,问道:“进三少呢?朱笛道:“三少去了上海。”夏远道:“那几个操盘手呢?”朱笛道:“三少给他们放了假,三少说,有夏先生一个人在,其他的操盘手是多余的。”夏远看了看怀里在睡觉的孩子,皱了皱眉头,歪嘴苦笑一下,问道:“那进三少什么时候能回来?”朱笛回答道:“这个三少没有说,他只说等夏先生做完这只股票,他或许就会回来了。”朱笛又拿出一叠文件,接着说道:“这些是林梅股份过去所有的操盘记录和详细的分析资料,三少说一切由夏先生自己决定该怎么操作。我负责帮助夏先生你监视操作过程中的异常状况。”夏远道:“这个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会解决。”朱笛又问道:“那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有,”夏远指了指怀里的孩子,说道,“喂奶。”女人都有奶,这个谁都知道。可是让一个只有奶,没有奶水的女人怎么喂奶?朱笛虽然年纪比夏远大,还是不禁羞红了脸。让一个美女羞红脸,无论哪个男人,都会觉得是件有趣的事。所以夏远笑了:“不是用你的奶喂奶,是让你喂奶。”夏远从包里拿出一个奶瓶,朱笛无奈地接过孩子。夏远看完了操盘资料,同时打开三台电脑,静静地等待股市开盘。朱笛问道:“你看完资料了?”夏远道:“是的。”朱笛问:“你打算好准备怎么做了?”夏远道:“边做边打算。”朱笛不由地皱了下蛾眉,道:“三少说今天可以把股价拉上去了。”夏远不屑地笑了笑,道:“我猜想,这句话一定是三少要你试探我的。他是想试探我自己的想法是否容易受到他人想法的干扰吧?我只知道今天把股价拉上去,那是三流操盘手常做的事。”朱笛笑着道:“三少的眼光每次都是那么准,他说你不会按他说的去做,果然没有错。”夏远笑着道:“三少是不是还说了,如果我真按他说的做了,那你就直接把我轰出去,不用再看我下面的表现了?”朱笛笑了起来,并不回答。夏远又问道:“等我把这只股票做完了,三少就会回来了,是这样吗?”朱笛道:“没错。”夏远道:“那看来我还得等两个星期才能见到他了。”朱笛不禁笑起来,道:“你看过资料就应该知道,这次三少的庄做得有多大,我从没见过哪个操盘手能把这样的股票,两个星期里做完的。”夏远问道:“你今年多大?”朱笛道:“二十六。”夏远悠闲地道:“就算你只有二十六岁——”朱笛急忙打断道:“你为什么要说就算我只有二十六岁?”夏远笑着道:“女人报年龄时一般至少会打九折的。”朱笛瞪了他一眼。夏远接着笑道:“就算你只有二十六岁,你才见过几个操盘手呀?操盘的水平是无极限的,你没见过的并不表示不会发生,或许这次你就能见到了。”朱笛露出一点也不相信的表情。9点30分,开盘了。朱笛可以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夏远动作速度这么快的操盘手。三台电脑的鼠标和键盘都在他手边,他轮换翻阅着电脑里的图片,一张张买单、卖单像雪花一样落下来。朱笛还没看清,就已经翻过去了。朱笛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夏远笑了笑,反问道:“你看得懂我在干什么吗?”朱笛摇了摇头,道:“看不懂。”夏远点点头,道:“很好。”朱笛茫然问道:“很好?好在哪了?”夏远笑着道:“好就好在你看不懂我在干什么。我也看不懂我在干什么。”朱笛“哈”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吃惊地说道:“原来,原来你根本不懂做股票,你现在用三少的钱和股票乱操作,就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夏远摇摇头,笑着道:“你不懂的。”朱笛纳闷道:“那你说。”夏远道:“我通过这样的操作,试试散户的反应,好对这些股票有个感性的理解。这叫投石问路。其实许多时候,庄家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不懂就不看,想不通就不想。可是散户们不这样,看不懂的偏要看,想不通的还要想,总是动着脑筋琢磨庄家的心思。庄家的心思又岂会被散户看透?庄家做的永远和散户相反,只是总是后发先至而已。”朱笛摇了摇头,道:“我听不懂。”夏远笑着道:“还有一点,听不懂的时候,就不要问。”可朱笛还是要问,谁让她是个女人?你要让一个女人不发问,唯一的办法就是封上她的嘴巴。可是朱笛的嘴巴没有被封起来,所以她还是要问:“你以前做过操盘手吗?”夏远道:“我一直是个学生。”朱笛问:“那你为什么会操盘?”夏远道:“人从没做过的事就未必不会做。就像男女的莫名其妙沈进当然没有真的去上海,他还是好好地待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