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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润玉将头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抽出一只手环过她的秀发，越过她的肩膀，以一种环绕而虚空的方式抱着她。

在这种姿势下，月亭的下巴正好垫在润玉的肩膀上，她屏气凝神，努力平复气息。此时，月亭竟不想推开他。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她，这样安安静静地、主动抱着她，即使是母亲。

她感受着他的体温，她的气息就在贴身之处环绕着。她安静地听着他的话。

&ldo;月亭，我明白。让你最感到痛苦的，不是你的童年，不是你的家庭。而是你的自责与愧疚。&rdo;

&ldo;你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妈妈，你觉得自己让她受了很多苦。&rdo;

&ldo;但是月亭，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妈妈的错。&rdo;

月亭忍不住轻声问：&ldo;那是谁的错呢？&rdo;

&ldo;我们没有办法怪到任何人身上。这是命运，所有人的命运交叉在一起，才构成了你的童年。但你却无法怨恨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为你的宽容。但你对自己不够宽容，你把错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rdo;

&ldo;你只是个女孩子，是个孩子，没能保护好妈妈，这不是你的错。你懂吗？&rdo;

&ldo;你从来不干涉妈妈择偶成家的事，你比谁都疼爱同母异父的弟弟，你从来都不怨恨父亲。月亭，你本可以选择的错路，你一条都没有走上去，你选择了这个世界上最温和的善良。&rdo;

润玉轻抚她的头发，感受到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肩膀。她的身体僵直在他的怀抱里。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月亭轻轻啜泣，问道：&ldo;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呢？&rdo;

润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了。

&ldo;因为……这就是命运呀。&rdo;

&ldo;如果有人对你说过，你可能就不会遇到今天的我了。&rdo;

&ldo;如果有人没对我说过这些话，我可能，也不会遇到今天的你了。&rdo;他松开怀抱，看向月亭的双眼。她双眼红肿地看着他。

润玉的眼睛里，像是有一条璀璨的星河，泛着波澜的水光，却又像一处深潭，幽深而寂静。然而潭的深处，却在翻腾着他曾经的脆弱与难堪。

&ldo;小时候，父母离婚了，我和妈妈生活。后来，妈妈得癌症去世了。爸爸把我接走丢给了后妈。&rdo;他的声音平静，似是毫无波澜。可月亭看见了他紧抿的嘴唇，红红的眼尾，和皱紧的双眉。

&ldo;后来，她把我扔进了这个地方。&rdo;

&ldo;我在这里大吵大闹，像是一个疯子。我到处摔东西，从这里的窗户跳下去，翻墙逃跑，把这里弄的乱七八糟。那些康复师和护士都离我远远的。有一天，院长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