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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即便是面对自己，也把距离保持在疏远和亲密的中间。

海蒂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深意。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出了最直接的答案。

&ldo;为了得到庇护。&rdo;

&ldo;庇护？&rdo;

&ldo;如您所见，我是被罗马教廷追杀的人。&rdo;

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ldo;为什么？&rdo;

&ldo;教皇想要杀人还需要理由吗？&rdo;

这句话回答的不假思索，洛伦佐反而笑了起来。

他一直以来，都欣赏她的这一面。

冷淡，带刺，没有任何的驯服。

这一面往往很少暴露出来，她看起来长期以来都仿佛是任人拿捏的普通姑娘。

可也会露出破绽。

&ldo;继续说。&rdo;

&ldo;可是当我来到佛罗伦萨以后，发觉这里同样……也是不安全的。&rdo;

海蒂感觉自己仿佛是在走钢索，每一句话都可能招徕杀身之祸，却又不得不这么冒险尝试。

她静默地等了两秒钟，抬眼观察着洛伦佐的表情。

他很平静。

&ldo;你认为，佛罗伦萨是不安全的。&rdo;洛伦佐重复道。

他想起了那个古怪的苦行僧，想到了弟弟的死。

她说的对，这个城市同样也是不安全的。

至今仍是如此。

海蒂有些想把未来的那段历史当做预言告诉他。

装神弄鬼的法子，其实很好糊弄那些心智不坚定的人。

她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却最终还是否定了这个选择。

和洛伦佐谈任何事情，最好还是用逻辑来。

给他看天平两端的砝码，给他看事物的利弊，比什么都要管用。

她深鞠一躬，直接把随身带着的地图拿了出来。

她用画笔重新进行分区和上色，势力之间的大小和关系明明白白。

论人口，佛罗伦萨比不上米兰，更比不上那不勒斯和法国。

论军事力量，更是薄弱到勉强能自保，一旦真的有敌国强势入侵，恐怕根本不能撑住几日。

‐‐连教皇都能让他们接近灭亡的边缘，若真是法国越过阿尔卑斯山脉，后果不堪设想。

&ldo;但是，请您仔细看如今的佛罗伦萨。&rdo;

她凝视着他的双眸，口吻冷静而又沉着。

&ldo;这座城市拥有不尽其数的艺术品和各种珍宝，以及能够令任何国家动容的巨额财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