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宫灯摇曳,初苒的手紧紧攀着萧鸢的颈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化解那心头不可抑制的抽悸和颤抖。
冬日的寒意融化在醉人的甜美中,萧鸢迎向初苒柔润的唇瓣,含吮、深入,满足的喟叹在沉重的喘息中散开,又在贪婪的攫取中收紧。
狐裘如雪,红衣如荼。青稚如玉的身子,被渐渐剥离。萧鸢慨叹着覆身膜拜,一寸寸的吮吻,一处处的舔舐,莹靡的银丝拖拽着对巅峰的渴望。
镶满碧玺的玉带被扔到一旁,撞击出悦耳的声响,犹如人心底的一颤。
萧鸢起身解开衣扣,微敞的衣襟里,露出坚实的胸膛。
初苒深深的阖眼,满面泪痕。无力的手牵握着散乱的红裳和最后一线清明。紧咬的唇瓣下析出一片令人怜惜的嫣红。
萧鸢执起初苒的手,探进自己敞开的衣襟,紧紧按在左心膛上。细细的啄吻着初苒的热泪,口中呢喃:「盼儿,这是你的。今生都是!」
初苒却背过脸去,泪淌的更凶。萧鸢微怔,温玉在怀,竟让他心疼的不知如何安慰。将初苒揽在怀中,萧鸢的轻吻落在发间,口中低声的慰藉着:「盼儿不哭,本王再等等就是。不哭,不哭了,可好?」
贴着萧鸢炙热的心膛,初苒藏匿已久的情愫,如眼角的泪水一般奔泻溃散。手心是萧鸢沉稳的心跳,耳畔是萧鸢缠绵的低语,初苒紧绷的心弦悄然松懈。不一会儿,竟沉沉地睡了过去,空留萧鸢一脸宠溺的苦笑。
第021章欢乐趣,离别苦
小桃看着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初苒,被王爷抱进锦画轩时,立时又炸了毛。
王爷在时,小桃自然不敢说什么。待萧鸢前脚刚踏出院门,小桃就毫不犹豫的上去摇醒初苒,恨恨的质问。
初苒闪着一双懵懂大眼,无辜的看着小桃。小桃满脸恼怒痛惜,颤抖的手指快要戳到初苒脸上,只是一遍遍反复说道:「奴婢是怎么给姑娘交待的?姑娘都忘了是不是?是不是?」
初苒拼命的摇头,小桃眉毛上挑着怒气。初苒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赌咒发誓的话,她定会剥下自己的衣衫,检视过后才肯相信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小桃出去了,宁静的绣帐里,初苒却再也没有睡意。泪似乎真的在萧鸢怀中哭尽了,现在剩下的只有近乎麻木的酸楚和一下下的抽痛。
假如他不是王爷多好,假如他没有妻儿多好,假如他不是这般温柔的待自己该多好?
但是,这世上没有假如…
本该再耐心等候,再精密谋划,可是初苒早已知悉了萧鸢的性情,这回她若再失败,就她永远不可能再找到任何离开的机会了,包括死!
初苒无奈地坐起,漠然地一扬手。尾指发力,手肘借劲,腕间一个无可察觉的顿挫。
这个动作初苒最近每晚都在练,郭远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他的眼皮底下打马虎眼根本就是妄想。可初苒现在却不能不再次冒险,勉力为之。只因辛苦筑起的心防已然崩塌,她现下所能依凭的,仅仅是心中的这一片混沌。
若然清醒,她怕她会后悔…
木然的一遍遍练习,将这轻轻的一扬手,做成她平日里最惯常的模样。计划的每一个细节,她都在心中推演数次。直到天色发白,她才困倒在枕上。
早间,小桃来伺候梳洗,初苒却坐在帐中不动。
小桃俯身询问时,初苒牵过小桃坐在身边,将精致的桃花簪别在她发间。
初苒疲惫地笑道:「小桃姐真好看。」
小桃一愣,抬手虚拂发髻,脸上露出羞腼的笑:「姑娘出去一趟,还记挂着奴婢。」
「我怎么敢不记挂你,不怕回来你揭了我的皮?」初苒眼神闪烁。
小桃一听,立时拉长了脸道:「姑娘还说呢,昨日是怎么回事?奴婢平日是怎么…」
初苒忙掩了小桃的嘴,讪笑道:「今日,你就别再骂我了可好?昨天我送错了礼,已然得罪了王爷,今日你还要再说我。」
小桃是觉得昨日他二人神情有些异常,听初苒这么说,忙问道:「送错了什么,怎么就得罪了王爷?」
初苒却不再说话,眼神渺渺的飘向窗外,喉中的话仿佛粗糙的沙砾一般,每蹦出一个来,都让她觉着生疼。
「也不甚妨事,就是给王爷买错了礼物。」初苒努力眨着渐热的眼睛,说道:「小桃姐,你去同郭护卫说说,让他再带我出去一趟。」
「告诉他,我昨日给王爷买的礼物,不甚合王爷的心意,今日想重买一样儿。若他不肯答应,就说,我昨夜半宿不得安睡,请他务必帮我。」
小桃见初苒眼中果然红红的,眼下也是一片乌青。想想,便不再多问,应声出去了。
看着小桃的背影渐远,初苒又支开茜儿,起身独自梳洗。
初苒将调好的脂膏揣在怀中,精巧的皮囊缚在肘下,皮囊里是师傅传她的青冥散。一切准备完毕,初苒便如人偶一般,坐在膳桌前,一口一口的吃着。
她需要体力。
「王…郭护卫答应了!」小桃满脸带笑进了门,急急地说道:「姑娘,我与你一道去,可好?」
「那自然好。」初苒拼命挤出一抹灿然的笑。
不是郭远,而是萧鸢应允了吧。这样的事,郭远自然是要禀报给他的。初苒说不出理由,但她知道,萧鸢一定会答应‐‐在经历了昨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