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是那样快,快到景湛的声音刚到蓝浅耳边,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个字的含义,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她的身体和另一具坚实温暖的躯体紧密挨在一起,她的侧脸靠在他的胸膛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接着蓝浅就感受到抱着自己的身体突然带着她不由自主的踉跄两步,她向后退时脚下一崴两个人便被一同向后倒去。在触地前的一刹那,蓝浅本能地闭上眼睛,既而发现并没有感受到撞击的疼痛——一双手臂横过她的后脑,隔开了她与地面的距离。
周围呼呼啦啦的跑动和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湛哥、蓝编剧,你们还好吗?快来人帮忙!”
“湛哥,你先不要动,我们把东西移走再说。”
“快快快,快打120。算了来不及了,我等会儿自己开车去医院快一点。”
“湛哥,你怎么样?还能说话吗?严不严重?”
……
蓝浅听着这些话立刻明白了目前的状况:应该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差点要砸到她身上,景湛救了她自己却受伤了。她心里顿时一紧,想要抬头看看景湛的情况。可是她被抱得太紧了,整个脑袋都被压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动,宽大的戏服广袖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让她近乎身处在一个密闭的保护空间里。
她不敢乱动,怕引动景湛的伤口,让伤势更加恶劣。她眼眶发热,心里像有一锅沸水,又热又急,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了景湛的声音。
“大家不用担心,我还好,只是压到肩膀了,蓝编剧应该也没有事。麻烦大家把东西移开下了。”
景湛的声音和往常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语气也并不急迫。周围人一听也放下心来,准备齐心协力将压在景湛身上的东西移走。
蓝浅提起来的心稍稍放回去一些,但仍旧免不了担忧,轻声询问:“景湛,真的没事吗?”说完就有些唾弃自己:好没用又重复的一句话啊。景湛刚才都已经自己说过了,她再问一遍,除了让他费口舌再多说一次外,还有什么意义啊?!可是明知如此,却又实在想再次确认一下答案。
“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景湛的声音很低,仍然带着好听的磁性,就像在她耳边说的一样。她的耳尖好似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热气,让她心尖一颤。
蓝浅听了前半句刚要松了口气,又因为后面两个字提心吊胆起来:“只是什么?是哪里砸得比较严重,还有受伤的地方很疼?“
“那倒不是。只是……戏服的上衣领口太高又绑得太紧了,有一点不太舒服,其它都还好。”景湛的声音又在蓝浅的耳边低低响起。
他的音量很轻,周围喧闹嘈杂的声音将其完全覆盖住,旁人根本无法听见。只有与他紧密相连的蓝浅,才能听到他的话。而蓝浅的音量自然也不大,而且因为身体被他完全包裹住声音根本透不出去。两个人的对话只有对方才能听到,就像说悄悄话一般。
蓝浅想了想景湛身着的那件威严奢华的墨紫龙袍,因为是古装样式,又在是登基那样隆重的场合上穿,的确衣领做得极高,几乎遮住了喉结。为了上身效果好看又显得庄重,估计也绑得不松。若是演戏时自然无碍,但现在景湛本就受伤了,这种束缚性较强的衣服真的很容易压迫他的呼吸啊。
蓝浅的念头转动不过数秒,心里为得到的结果更加担心,情急之下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那要不我帮你松一下领口吧,我的右手应该可以踫到那儿。”
很正常的反应,只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蓝浅说完愣了一下,正要再解释几句,就听到景湛已经同意的声音:
“好,那麻烦你了。”
蓝浅听后就没再多想了。她被景湛抱在怀里的时候,左手自然下垂,现在正紧紧挨着大腿不方便动弹,好在当时她的右手恰好举高,现在则正曲臂贴在景湛的胸前,手指只需要微微向是间和上方移动就能抵达他的脖颈。
她轻轻地移动着右手,不敢有大的幅度。由于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她的手只能贴着景湛的胸膛一点点儿移动,虽然隔着两层戏服,但总仿佛是在慢慢描绘、摩蹭他的身体一般,让蓝浅有种情不自禁的羞涩感觉。好在她的手终于移到了衣领下方,她再慢慢举高了一点点,让手指来到领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