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浔抬手蒙住了眼睛。
白深的心里像被刺针扎了似的疼,盈盈充满了不知名的难过。
他倾身靠近,把路浔搂进怀里。路浔的眼睛埋在他肩窝里,依稀能听见压低了的隐忍的哭声。
肖枭独自站在走廊里,焦躁不安地抽着烟,直到兜里的烟都已经抽光,烟蒂在窗台上堆成一座小山。
白深把路浔带到自己的房间,接着走出来关上门,站到肖枭身旁。
&ldo;怎么样了?&rdo;肖枭急切地问。
&ldo;现在情绪还算稳定,&rdo;白深说,&ldo;先让他睡一会儿吧。&rdo;
&ldo;哦。&rdo;肖枭应着。
白深把他拉到了阳台,正好是前一天他和李恪剑拔弩张差点要干仗的地方,肖枭想到这里有点分神。
&ldo;你记不记得,你和路浔认识的这么多年里,他在什么情况下会哭?&rdo;白深问。
&ldo;他哪会哭啊,&rdo;肖枭莫名其妙地看了白深一眼,&ldo;我哭的时候他都不哭呢。&rdo;
&ldo;……&rdo;白深沉默了,心里有些诧异,他们这样七八年过命的交情都没看见过,可自己和路浔才认识一两个月,竟然都看见他哭了……三次?
他不禁有点怀疑,难道自己有惹人难过的潜质吗?
&ldo;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高兴和生气,哪儿还有别的情绪啊,再说……&rdo;说到一半,肖枭猛地顿住,死死盯住白深,&ldo;操。&rdo;
白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好好的说着说着就开骂,肖枭就几乎要炸了,使劲摇着他:&ldo;他哭了?在你面前?什么时候?刚才?为什么?&rdo;
白深汗颜,立即解释:&ldo;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情绪会很脆弱。&rdo;
&ldo;哦,有人提到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不能揭他伤疤,&rdo;肖枭说着,又突然绕了回来,&ldo;我不信,他肯定哭了对不对?&rdo;
&ldo;……对。&rdo;白深只好承认。
肖枭立即就要往路浔那儿冲,阵势像撸起袖子要去干架:&ldo;我去看看他。&rdo;
白深赶紧拉住他:&ldo;别急别急!他休息了已经。&rdo;
&ldo;他休息个屁!&rdo;肖枭有点儿激动地吼了出来。
眼看白深快拦不住他了,李恪正好经过,挡在了肖枭面前:&ldo;干什么呢你俩,拉拉扯扯的。&rdo;
&ldo;快快快拦住,&rdo;白深松了口气,&ldo;你们都尽量让路浔安静点呆着,他自己本来就心情很乱。&rdo;
李恪用力拉了肖枭一把,把两人间的距离强行拉远了些:&ldo;听到没有。&rdo;
肖枭甩开他的手,负气似的走出去。
&ldo;怎么了?&rdo;李恪跟在他后面,好笑地看着他,这人咋还跟小孩儿似的,说一句就赌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