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岑北亭。”她说。
“什么?”岑北亭心如擂鼓。
许欣抬起头,她的眼睛里浮现一层水雾,“我后悔了。”
“嗯?”
她深吸口气,说,“你之前的提议还算不算数?岑北亭,我们试一下吧。”
岑北亭很难分辨自己嘴里的酒精和铁锈味到底是来自于他自己还是来自于许欣。他把许欣抱在怀里,时轻时重的抚摸着她的皮肉。
他们的身份和位置发生了改变,他开始前进,她则后退,他开始占领主导,而她则温顺的承受。他们缓缓地厨房走动,她的后背撞在了料理台上,弄倒了一杯调味料。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像是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玩具的孩童,然后意外地发现这种感觉比他预想的更加好。他抱着她,用鼻尖碰了碰她的,真好,真好。
然后他感觉到脸颊上有一丝凉意,他睁开眼,竟发现这个吻带给许欣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欢愉。他顿时停住了,静静在月光下捧着她的脸。
她的眼睛是紧闭着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凉意来源于哪里。他不知道今天许欣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喝了酒,而他没有;她的情绪很低落,而他兴致高昂。由此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不对等的,如果他继续做下去,那么他就是在乘人之危。
“为什么不高兴?”岑北亭轻轻地问。
许欣不自知地舔了舔嘴唇。她不明白岑北亭为什么突然把她推开,刚刚明明挺舒服的,不是吗?而且这不可能是岑北亭的初吻吧。他那么爱玩儿,肯定老早就用那满肚子的花花肠子骗人去了。所以为什么不继续了?
她的手臂勾上了岑北亭的脖颈,她想继续,但这一次,岑北亭的吻却细细密密地落在了她的眼皮上。他叹了口气,说:“早点休息吧。”
“不。”许欣倔强地说。她不肯松手,攀附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攀附着浮木。不就是想玩玩儿吗,她也想玩儿了,她奉陪。
“听话。”他无可奈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他手臂勾住了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他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
靠上枕头后,她便真的睡着了。她松开了岑北亭的手指,翻过身。岑北亭看了看她,两手插在口袋里,然后转身离开。
办公室里,岑北亭斜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将这个城市的纸醉金迷盛在其中。他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随手解决了办公系统里的待办事项。“你现在要跟我说的事最好是真的重要。”他没好气地对艾伦说。
艾伦将他上下一扫,啧了一声,说:“我没看错吧?真不得了了……”
岑北亭本想继续板着脸,但他实在是太高兴了,嘴角忍不住地疯狂上扬,于是呈现出抽搐的状态。
艾伦惊恐地指着岑北亭,“衣服都皱了,”他突然凑近了,皱起鼻子,高耸的鼻梁挤出纹路,鼻孔一抖一抖,“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儿!卧槽,你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