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欣虽然还不擅长宫斗,但看宫斗的电视剧是看得不少的。此情此景,令她想到了毒酒。
太后赐的是毒酒吗?要致她于死地?
托娅把酒端到梁悦欣身边,太后双眼盯着她看。仿佛不喝是不行了。
梁悦欣的心扑扑直跳,迟迟也没有端起酒杯。明明七年时间还没有到,判官就这么急就要召她回去了吗?
梁悦欣脸色变得苍白,自己能感觉到手脚都在颤抖,这是本能的怕死的节奏。
“小主,请吧。”托娅催促道。
梁悦欣转过脸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已经不再看她了,而是低头玩弄着指甲。这位看似慈祥的老人,就如此忍心让她去死吗?
凭什么她的生命要由别人主宰?梁悦欣感到悲哀的同时,又觉得愤怒。不禁鼓起勇气问:“敢问太后,这是一杯毒酒吗?”
太后没想到梁悦欣会如此问。抬起头看了她半晌,才开口:“哀家要替皇上出主意,还襄亲王一个交待,还皇家一个颜面。”
这话算是给梁悦欣一个解释了。
只为了一个交待,就要剥夺她生存的权利?梁悦欣感觉一阵眩晕,胃在翻滚,喉咙有一阵腥味,那是想吐血的感觉。
“敢问太后,这是一杯毒酒吗?”梁悦欣重复着这句话。心里有一股劲,非要太后承认不可。
“鹤顶红,一杯下肚,很快见效,痛苦不会太久。”太后也不再回避,直接说。
怎么这话听上去还挺为她着想的?梁悦欣苦笑。那么她是否还要跪下磕头,道一句谢主隆恩呢?
梁悦欣按捺着心里的怒意和恐惧,力求拼出一丝生机。反问:“太后如此做,不怕皇上生气吗?”
怎料太后冷笑道:“血浓于水,母子不会有隔夜仇。”
在太后眼里,她和福临是亲母子,而梁悦欣。不过是个外人。旧人去新人来。伤心也不过是一时间的事情。
看来太后是下了决心要赐她一死了。梁悦欣看着面前的这杯酒,此刻她在想,这酒是否只有一杯呢?若是她倒掉了还会有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好,臣妾把这酒接了。”说完,梁悦欣便捧起了酒杯,并迅速把酒水倒掉。
酒水所洒到的地方。都被腐蚀了,还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梁悦欣心里大惊。若是这杯酒下肚,怕是回天乏术了。
“大胆!”太后大喝一声。
托娅也傻了眼。她在宫里多年,还从没见过像梁悦欣这样抗旨的。那是公然地挑战皇权啊。
“太后先别怒,臣妾不喝这酒。可是为了太后着想啊。”梁悦欣直了直腰板。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恐惧,气势不能输。
“一派胡言!”太后自然是被气得不轻。既然梁悦欣不喝酒,那就赐她一根白绫吧。并且得强制执行。
“皇上和太后是母子,血浓于水。这话没错。可是皇上跟皇儿也是父子,也同样是血浓于水。”梁悦欣幽幽地道了一句,还故意抚摸着肚子。
她怀孕了?太后一愣,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如梁悦欣所说,她差点就杀了自己的皇孙。
梁悦欣紧握着拳头,故作镇定,但内心是十分紧张的。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拼一把了。
太后毕竟是久居深宫的女人,什么招数她没见过?梁悦欣的话她也不全信。沉默了片刻,便吩咐托娅道:“把太医请来。”随即太后狠狠地盯了梁悦欣一眼。
有没有身孕,一查便知了。
梁悦欣的心扑扑直跳,心里默念着,六郎怎么还没来?如今,也只有皇上可以救她了。
梁悦欣在使计拖延时间,为的就是等皇上来救她。
来慈宁宫前,她就感觉此去危险重重,便吩咐了小新子去找皇上。若是太后真的要对她不利,她只需要拖延时间便可。
可是等了大半天,还没有等到皇上,梁悦欣真的着急了。万一太医来了,她被诊出没有身孕,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