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琪一夜都不曾睡什么觉,虽说昨夜朱清回来时说朱斐确实是受了风寒,可她这心里仍是觉得不太舒服。
翌日,卯时刚过她便从床上起了身,唤兮然帮自己梳洗。
兮然也刚起没多久,脸上还带着睡眼惺忪的倦意:“少奶奶怎么起这么早,这么大冷天的应当多睡一会儿。”
徐砚琪摇了摇头:“我睡不着,想去黎王府看看大少爷。”
兮然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如今天色尚早,都还没天亮呢,少奶奶这么早过去怕是王妃还没起呢。”
徐砚琪道:“黎王殿下卯时便要上朝了,如今应该是起了的。”
“可那也没有这黑乎乎的就串门的道理吧。”兮然有些不明白了,即便少奶奶担心少爷的风寒,也不必如此急切担忧吧?
徐砚琪心想也是,只得暂时忍下心中立马想要见到朱斐的冲动:“好吧,你先去打了热水来,待会儿洗漱之后去给母亲请安,这会子父亲也该早朝了,想来母亲也已经起了。”
“是。”兮然应了声转身出去打水。
徐砚琪站在床边看着清冷的院落,此时连月亮还挂在枝头没有褪去,想到那夜遇到的黑衣人,她无端地多出几丝凉意来。
此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期待那个人就是朱斐,还是不是朱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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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柳氏如今所住的跨院儿,柳氏的确已经起身,不过怀宁侯去上朝后她便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此时倒是还未醒。
听了嬷嬷的禀报,徐砚琪柔和地笑道:“既然母亲还未醒,那我也不便打扰,待会儿再来给母亲请安。”
徐砚琪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却见门帘被人从里面打开,随之走出一位丫鬟来,见到徐砚琪忙笑道:“果真是少奶奶来了,刚刚夫人说好像听到了少奶奶的声音,让奴婢出来瞧瞧,少奶奶今日竟也起了个大早。”
徐砚琪道:“怎么,母亲醒了吗?”
那丫鬟笑道:“夫人压根儿就没睡,少奶奶快进去吧。”
丫鬟说罢帮徐砚琪掀开了帘子,徐砚琪这才缓缓走进室内。
此时柳氏正坐在梳妆镜前,有丫头帮她梳弄着那一头倾泻下来的头发。
徐砚琪走上前去对着柳氏欠了欠身:“儿媳给母亲请安。”
柳氏正在被丫鬟梳着头发,倒是不方便回头,只温和地开口:“快起来吧,今儿个怎的起这么早?”
徐砚琪起身后从丫鬟手里接过梳子小心翼翼地帮柳氏梳着:“昨日祖母说夫君染了风寒,砚琪便想着早些过去看看。”
听了徐砚琪的话,柳氏心中觉得欣慰,面上却道:“我知道你担心斐儿,不过去的太早了终归是不礼貌,还是等晚些用了晚膳吧。刚好我也同你一起去看看黎王妃,自来了帝都,三天两头被召进宫里,都还没见上她的面儿呢。”
徐砚琪只得轻轻点头应下:“既如此,那便听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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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了早膳,徐砚琪便同柳氏一同乘了软轿前往黎王府。
路上,柳氏突然轻嗅了嗅鼻子:“我好似闻到了海棠酥的味道,俭儿那孩子喜欢吃,我们去买些带过去。”
徐砚琪忙道:“母亲不如在里面等着,儿媳下去买些就是了。”
柳氏笑道:“没关系,这轿子里也有些闷,今儿个的天气倒也不是那么冷,就一起出去看看吧。”
徐砚琪先下了轿子,又小心翼翼地扶着柳氏下去,糕点铺的老板一见便笑盈盈的走过来:“几位想要点儿什么,我们店里各式各样的糕点都有。”
柳氏道:“帮我称二斤的海棠糕,上面多撒些白糖。”
“好嘞。”
徐砚琪站在一边,看着门口摊儿上放着的各式各样的糕点,不由咽了咽口水,心中感叹着,果真是天子脚下,有些东西竟是自己在清原县见都不曾见过的。
不经意间,觉得身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过,她扭头望去,不由吃了一惊:“二哥?”
柳氏疑惑着问她:“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我二哥了,不知他怎会在此,母亲,我去看一下。”
柳氏点了点头:“去吧。”
徐砚琪快步追了过去,待看清那人的相貌时终于肯定了,正是自己的二哥徐宗文无疑。她顿时有些不解,二哥明年才考乡试,乡试过后才能进京考科举,何况这已到了年关,科举也不会在此时举行啊。
也顾不得心上的疑惑,此时见到亲人心中更多的却是高兴。她上前拉住前面的‘徐宗文’满怀喜悦地唤了一声:“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