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年呼吸一滞。
郁槐神色不变,依旧眉眼带笑地望着他。走廊上的暖光映入妖怪眼底,弥漫出几分温柔的味道。
男生匆匆挪开视线,不敢再朝他看:“我吹一下头。”
他边说边掉头走回房间:“要不你先过去,我一会儿来找你。在哪个地方?”
郁槐礼貌地问了句:“能进来?”
徐以年应声。
吹风机在房间里发出声响。徐以年洗完澡后只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开得大大的领口有些湿润了,露出细细瘦瘦的锁骨。
郁槐看了会儿他的侧脸,视线在他的锁骨窝上停顿片刻,又慢悠悠地收回了目光。
“好了。”男生关掉吹风机站起来,顺手给自己拿了件外套,“我们走吧。”
郁槐被他话里那个“我们”取悦到,难得耐心地应和了一句废话:“行。”
徐以年捞起手机:“我给宸燃他们发个消息?应该都没睡。”
郁槐:“?”
徐以年看见几分钟前夏子珩还在群里试图组织团建,而且团建项目是十分缺德的大家一起鬼片:“果然没睡。”
他觉得郁槐叫他一个人听消息和大家一起听消息没什么区别,出于礼貌,他还是摆出了一副征求意见的样子。
郁槐平淡道:“你叫。”
徐以年在群里喊了一声:[团建了。]
夏子珩很兴奋:[潜伏还是昆池岩?]
宸燃很直接:[爬。]
叶悄很敷衍:[。]
徐以年:[有许愿机的消息,都过来听?]
刚才还兴致缺缺的叶悄和宸燃全部来了兴致。在得知消息来源是郁槐以后,小命悬在许愿机身上的夏子珩不禁道:[郁老板牛逼!]
他们几个都来得很快,徐以年在会客厅坐下没多久,其他人也陆续到了。
身为一名优秀的女管家,南栀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小零食和饮品,她在长桌中央放上了娇艳欲滴的白玫瑰插花,桌布选用的是与插花相衬的刺绣款式;徐以年感觉她二十四小时都在待机,只要郁槐一开口,哪怕凌晨三点都能容光焕发处理一切工作。
“人到齐了。”郁槐对长桌那侧的罗长老道,“说吧。”
徐以年坐在郁槐左侧,右侧的位置给了夏子珩。哪怕在群里吹捧得顺口,真正和这尊杀神坐在一起夏子珩安静如鸡,一句骚话不敢说。
反观另一侧的徐以年,不仅懒散地窝在椅子里,还抽空给自己倒了杯冰可乐。夏子珩心说这就是前任的力量吗,小徐哥你也很牛逼啊。
长桌对面的罗长老脸色憔悴、眼里布满血丝。对上郁槐的视线,他低声道:“妖界拍卖会历来要邀请有头有脸的妖怪,为了不引起怀疑,长老院同样给您发了邀请函。”
“确定您会参加后,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分散您的注意力:雇佣傀女一族的幸存者,让他当众劫走许愿机。事后再私下联络出价最高的卖主完成交易。为避免走漏消息,我们提前给那只傀女下了毒……长老院最初只想将许愿机用于拍卖,但到后来,我们不得不用他对付花衡景。”
出于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长老们在审判台上都没说出许愿机的具体用途。
“家主想将我们赶尽杀绝,连大长老都难以招架。”提起家丑,久居上位的罗长老面露苦笑,“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通过血祭控制花衡景,让他变得言听计从。”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变了表情,宸燃和徐以年对视一眼,都被这个阴险的用途震住了。
言听计从?
就像摆弄傀儡一样,凭自己的想法左右一个人的意志和感情。徐以年皱眉:“你们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