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亚的境况更糟,朱蒂,如同被严重晒伤了一般。她身边的草地上,象形文字在消散那是残留的保护圈。我明白,当金字塔爆炸的时候,她用尽最后的一点能量保护了自己和阿莫斯。
“塞特呢?”她虚弱地问,“他走了吗?”
“是的,”我看看她,我知道其中的细节将成为我与他之间的秘密,“多亏了你,一切都好了,隐名发挥了作用。”
她满意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嘿,”我的声音颤抖了,“醒醒,你不能把我单独交给朱蒂,她是个糟糕的伙伴。”
齐亚努力想笑,可是-使劲却让她抽搐了:“我从来就不在这里,朱朋特。我只是一条讯息一个符号。”
“求你,别再说这些了。”
“你一定要找到她,好吗?”齐亚说,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眼角流到了鼻尖,“她喜欢去购物中心约会。”她的目光挪开了,无神地望着天空。
“齐亚!”我拨紧了她的手,“别这样,你不能就这样。”我跪倒在他身旁,抚摸着齐亚已如石头般冰冷的脸,我紧紧闭上眼睛,头垂了下去。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顺着刚才那道泪痕,从眼角到鼻尖,齐亚的脸裂开了,随之出现的是更小的裂痕,她的皮肤变得如蜘蛛网一般,血肉干瘪僵硬,最后化做陶土。
“朱蒂。”我说。“什么?”她悲痛欲绝,-抬头,刚好看见一道细小的蓝色光线从齐亚的口中升起,向空中飞去。
朱蒂惊得连退好了几步:“你,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我说,“她是个魔俑。她说过,她并非真在这里,她只是一个符号。”
朱蒂先是露出迷惑的神情,随后,她的眼中开始燃起一道光明那是微弱的希望:“这么说,真正的齐亚还活着?”
“伊斯坎达尔保护了她,”我说,“当奈芙蒂斯的神灵在伦敦与真正的齐亚合二为一之后,伊斯坎达尔知道她会有危险,所以就把她隐藏起来,用一个魔俑代替了她。还记得托特说过的话吗:魔俑可以成为绝妙的特技替身?她正是如此。奈芙蒂斯告诉我,她被藏在了别的地方,在一个沉睡的宿主之中。”
“可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说。以朱蒂目前的状况,我害怕向她提出一个真正的问题。
如果齐亚一直是个魔俑,那我们真的了解她本人吗?真正的齐亚从未与我们谋面,也从未有机会了解我是多么魅力十足的一个人。她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喜欢朱蒂,但愿这样的事不会发生。
朱蒂抚摸着齐亚的脸庞,它碎做尘土。他拾起她的魔杖。魔杖依然还是坚固的象牙,不过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里,仿佛害怕它也会消失。
“那道蓝光,”我说,“在第-姆板块我也见过齐亚释放出同样的蓝光,与我们在孟菲斯见过的魔俑一样,它们将魔俑的思想传回给托特,所以齐亚一定也与她的魔俑有过联络,这就是那道光,她们一定分享着共同的记忆,对吗?她一定了解魔俑经历过的一切。如果真正的齐亚在什么地方活着,她也许被关在了某处,或是陷入了魔法的沉睡我们必须找到她!”
我不知道事情是否真的如此简单,但我不愿与他争论什么。我看到了她脸上绝望的神情。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冷战:“瞧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德雅丹满脸的怒容,他破烂的长袍还在冒烟,他的手杖在闪亮,胡须烧焦了一大片。
在他身后站着三个同样狼狈的魔师,似乎刚刚才苏醒过来。
“哦,太好了,”我喃喃道,“你还活着。”
“你竟然跟塞特谈条件?”德雅丹责问,“是你把他放走了?”
“我们不必回答你的问题。”朱蒂皱皱眉,手握住刀柄,向前迈出了几步,但我伸手拦住了她。“德雅丹,”我尽力平静地说,“如果你忘记了的话,蛇妖阿波菲斯正在崛起。我们需要神的帮助。生命之屋必须重新学习古老的方式。”
“古老的方式曾经毁掉了我们!”他大叫。一周前,他的目光会让我不寒而栗。他浑身散发出怒火的微光,象形文字在他四周燃烧。他是总祭司,而我则刚刚破坏了自埃及没落以来生命之屋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德雅丹随时可以把我变成一只昆虫,这个想法本应让我感到害怕。
可是,我直视着他的目光。现在,我比他更强大,强大得多。我要让他清楚这一点。
“自负、贪婪与自私,”我说,“是这一切毁掉了你们。神的道路很难追随,可它也是魔法的一部分,你不能将其拒之门外。”
“你被能量冲昏了头脑,”他咆哮,“神已经把你附身,他们一贯如此。很快你甚至会忘记自己是人类,我们将与你斗争并摧毁你。”他又看看朱蒂,“还有你我知道荷鲁斯想要的是什么,你永远不可能重新登上王位,我要斗争到最后一口气。”
“省省吧,”我说着,“你知道我们该怎么办了吧?”
我们俩心领神会。这么容易就读懂了她的内心,这让我感到惊讶。我原以为这是神的影响,但我旋即明白,这是因为我们是亲兄妹。上帝保佑,朱蒂也是我的朋友。
“你确定吗?”我问,“我们将释放神灵。”我瞪了德雅丹一眼:“在这之前还要不要再尝尝刀的厉害?”
“我确定。”
我闭上眼睛,集中意念。
考虑仔细了,伊西斯说,到目前为止我们所做的,所能够共同支配的能量,才刚刚是个开始。这恰恰是问题所在,我说,我还没准备好,因此我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实现目标,以更艰难的方式。对于一个凡人来说,你很明智,伊西斯说,这很好。
假设让你放弃一笔现金财富,或是抛弃世界上最美丽的钻石项链,将自己与伊西斯分开比那还要困难,而且困难得多。然而这并非不可能。妈妈说过,我知道自己的限度,现在我终于了解,明白当时的她是多么睿智。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