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火炬城极遥远的某处,这里生机断绝,到处都覆盖着蓝色的诡异晶体,不时便有狂暴的闪电落下,对着地面一阵狂轰乱炸。周围还有着各种各样诡异的漩涡凭空悬浮,里面躁动的空间之力蕴含着毁灭的气息。
这里就是数千年前形成的著名的死禁之地。
死禁之地最中心,一座由蓝色晶体建造而成的大门前,一个匍匐在地的身影突然愤怒地咆哮起来,尖锐的利爪将那些坚硬的蓝色晶体都抓出道道裂痕。
这是一头浑身覆盖着蓝色毛发的怪物,约莫有十丈高,长着獠牙利爪,修长而强壮的身体蕴含着可怕的力量,狰狞的面目之上居然有三只眼睛,中间的一道竖瞳之内反映着数十万里之外,火炬城前发生的那一幕。
燎天的火焰将兽潮燃烧殆尽,连带着数量庞大的三阶妖兽,以及它们颈部的蓝色血肉,都彻底变成了灰烬。
“圣焰火炬,可恶,居然是此神物!不可能,不可能!铁火部落明明在数万年前就完全被深暗圣祖毁灭了才对!”
蓝色怪物愤怒地仰天长啸,嘴里不断地谩骂着,诅咒着,却始终难以发泄心中怒火。
它费劲千辛万苦才降临到这个世界,驱逐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生灵,耗尽了身家才在不引起这个世界强大存在的注意的情况下,将这片土地改造的和它原来的世界相似,又耗费了数千年时间,才终于建造完成了那扇蓝晶大门,最后几乎用光了自己的血液,才偷偷将领地之外那片山脉之中稍微强大一些的妖兽全都感染了它的血毒,发动了那一场兽潮,为了就是在这片大陆的偏僻一角造成数量庞大的生灵死亡,最后以它的血为媒介,以死亡的灵魂与尸体为材料,启动一场规模庞大的生命献祭,从而通过那扇蓝晶大门,引导另一位圣祖降临这个世界。
然而这一切的计划都被那计划外出现的圣焰火炬给烧毁了。
这时,蓝晶大门之内,如同镜面一般的门面上,一张长着獠牙,头生三目的巨脸从门另一头挤了过来,镜面一般的门面凸印出了这张狰狞面孔,却始终不肯破裂,那张巨大面孔的主人也被阻挡,如何也穿透不了这扇大门,气的大吼起来,隔着一个世界,都将附近除门之外的蓝色晶体震的粉碎。
“乌拉儿!为什么,为什么永蓝献祭的灵魂力量如此微弱!至少还需要多两倍才能让吾通过时空壁垒!”沉闷浩大的声音穿透空间传了过来。
名为乌拉尔的怪物惊恐地跪倒在地,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圣祖息怒!圣祖息怒!是铁火部落,铁火部落之人动用了圣焰火炬,焚毁了永蓝献祭阵法的材料!”
镜面一般的门面上,那张狰狞巨脸长大了嘴巴,似是在咆哮,却没有声音传来,许久之后,低沉的声音才再次穿透时空:“一年,一年之后,吾就可通过时空壁垒,务必守住此门,不然让你灵魂永坠罪域!”
“是!我一定守住此门!”乌拉尔连连跪首,害怕至极。
那张面孔离开了,镜面一般的门面恢复了平静。
无人知晓死禁之地内发生的事情,数十万里之外,火炬半岛尽头的火炬城内,人们正忙着处理兽潮留下的痕迹。
火炬城外的那片山谷曾经是重要的交通通道,如今却是完全被焚烧毁去,甚至地面都积了一层一米厚的黑灰,这些都是妖兽身体被焚毁之后留下的,是非常优良的肥料,可以预见的是,未来一段时间,这个山谷将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种植园,用以种植各种稀有草药与粮食。
城内每个人都非常忙碌,人们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击溃了兽潮的喜悦,这一次死亡的人类实在是太多了,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城墙之上,无数劳力被发动起来,开始处理黏在城墙上的焦黑物质,铁火村的村民们也在其中,铁蛋的父亲不时便停下来,回头望向城门方向,那里不时有兽潮爆发期间流落在外的火炬城人回来,铁蛋的父亲不断祈祷着,希望在那些人之中找到铁蛋的身影。
“喂,你!给我老实干活,别再张望了!当心老子扣光你的工钱!”
啪的一声,一个鞭子狠狠地抽在铁蛋父亲的背上,一个表情骄横的监察小吏恶狠狠地咒骂着,在铁蛋父亲脚边吐了一口痰。
“你!”铁蛋父亲一下子就怒了,就要暴起还手,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了下来。
“忍一忍,这份工虽然累,但是报酬丰富,别跟那些人一般见识。”村民们纷纷劝说,脸上满是受到欺压却又忍无可忍的表情。
铁蛋父亲气的满脸通红,但还是忍了下来,埋头继续干活。
可是那个监察小吏却不干了,他是烈火军副都头的家丁,得了这个肥差,就是出来耀武扬威的,这帮外来的乡巴佬居然还敢对他面露凶相,简直无法无天!
“你这匹夫,难道不服气?!”监察小吏再次挥起了鞭子狠狠抽在了铁蛋父亲身上,连周围的几个铁火村村民也受到了波及,每人挨了几鞭子。
鞭子抽打在肉体之上的沉闷声音越来越响,监察小吏也用力越来越狠,可是铁火村村民们却全都默默咬牙忍着,无人反抗。
周围其他劳力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却也没人发出声音。
终于,监察小吏也挥鞭子挥累了,大喘吁吁地插着腰停下来歇息,看着铁火村众人仇恨憎恶的表情,感受大门一阵阵快感,狂笑着说:“一群贱民,垃圾,不服?有种造反啊!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几个一个都别想拿到工钱!而且还得给老子把活干完,不然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铁火村村民挨打也忍着,就是为了那些工钱,现在这监察小吏居然直接就把工钱克扣光了,还想让他们白干活,这完全超出了铁火村村民的底线,所有人都不忍了,嗷嗷呼喊叫着抗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