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觉立马跟上前问道,“季师弟,你要下山了吗?”
季怀瑜点头,“时候不早了。”
小慧觉小步跟在他身侧,好奇道,“我方才去问了今日守殿的师兄弟们,都说不曾有贵人相寻。”
季怀瑜温声道,“无妨,我明日再来。”
小慧觉闻言顿时喜出望外,“真的吗?万一明日你等的那位贵人也没有来了?”
季怀瑜脚步一顿,“那我便后日再来,允人一诺必当践行。”
“嗯。”小慧觉点点头,只觉这样的季师弟哪里都好,但他还是有些好奇,“季师弟,难道你就不担心那位贵人会失约?贵人事忙,或许早已不记得与你相约之事了。”
季怀瑜摇头,“不会。”
那日,他之所以应下那位贵人抄写经文的请求,除了想为家里补贴家中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那位贵人的诚心。
她曾不经意透露,她的女儿六岁时便族人选中去了防川城的白雀观,常年伴青灯古佛,为家族祈福。
她也曾笑着对他说,“如今已经十一年了,她为顾家祈了多少福?这世间除了我,便不会再有人会为她祈福了。”
那位夫人曾给他看过她亲手绣的百福图,他抄送的《心经》和《地藏经》便是百福图的书衣,只待佛诞日祈求佛主,愿佛主怜见她一片舐犊情深,保佑女儿早日回到自己身边。
贵人或许会失约,但母亲永远不会。
*
第二天,季怀瑜如约而至,手中还拿着昨日林中那柄油纸伞。
他依旧临渊观学,风吹草动不乱他心。
只是黄昏将近,他口中的那位贵人还是没有出现。
但季怀瑜丝毫没有不耐,依旧温声告诉小慧觉,“我明日还来。”
这样的明日一过便是五天,山下渡口里的神龟都要登岸了,他口中的贵人依旧迟迟未能现身。
这五日,顾妙音远远看着。
“呆子。”她不便现身,瞧着他犯傻也只能干巴巴看着。
“季师弟,季师弟!来人了!来人了!”
终于第六日,季怀瑜等的贵人来了。
顾妙音因着陪小佛子莫名其妙也等了五日,一时对这位迟迟不露面的贵人也有了成见,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让她堂堂一寮之主生等五日?
“哟~听闻小郎君在此候了足足六日,我家夫人知道了心中愧疚不已,特让老婆子来取经书。”
顾妙音原本只是好奇,但一见来人,眼里顿时覆满寒霜。
这不是邵氏身旁的常婆子吗?
难不成小佛子的经书是为顾婉婉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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