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眉头挑了下,目光流连过余十九的发梢,多了一丝不明显的温柔。
“七爷!奴才这儿的水全部都在这儿了,再没有别的了!要不…”
他眼珠子一转,跪行到胤祐脚边,拉着下摆,神色惶恐的哀求道:“要不奴才再出些钱银?权当为邻里乡亲做好事儿了!”
闻言,胤祐嗤笑道:“好啊,你有这份心,爷先替这邻里的百姓道声谢了!”
说罢,胤祐朝张久卫一挥手,后者上前来,毫不客气的反握长剑,以剑鞘重重的向地砖的缝隙地击打去。
那一下一下,都似重锤砸到了财生心里!
财生惨叫一声:“七爷!”
他用身躯抵挡在胤祐脚边,脸上挂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绝,他咬紧牙关,低声道:“您这与抄家无异,您真想好了要这么做吗?”
胤祐缓缓蹲身下去,伸手捉住了财生的手腕。
四目相对,财生被胤祐眼眸里的寒意吓的发憷。
只听他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到底在怕什么?若是爷无故抄了你的家,你大可去直郡王面前告状,进京去告状,到我额娘皇阿玛跟前去告状。”
“可若是…真被爷搜了些什么出来,你又如何说!”
话音落,胤祐一把甩开了财生,张久卫也砰的一声将地砖掀开了。
下头,竟是藏了几个箱子。
不等胤祐吩咐,张久卫便下去,好挤着才开了一个箱子,一打开来,金灿灿的快要晃瞎了眼!
“这么多金子!”
余十九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财生,“您这是做的什么大营生,太能挣了!”
胤祐也目光直视,狠声道:“是啊,这是做了什么营生?挣这么多?”
财生反应倒快,也不再苦求了,咬紧了牙,瞪着胤祐低吼道:“商人挣的多也不行?也有罪!”
“干净金银,你何苦藏这么深?”胤祐问他。
财生则答:“防强盗!也防你这种夜半抄家的钦差大臣!”
听他还在满口胡话,强言诡辩,胤祐乐了。他点点头,笑道:“你说的对,说的好。爷这钦差大臣,本是想来找水,没想到,还另有这么大的收获。”
“既然你说你这是营生所的,是干净银子,那咱们一道回县衙去,请县令翻一翻你那税帐簿,也方便你去找直郡王告爷的状!”
胤祐轻描淡写的,一招手又吩咐张久卫近身:“你先回去,请直郡王调几个人给你,过来一道搬水,搬金子。”
搬金子三个字胤祐刻意说的重了些。
“是!”张久卫转身便要走,被财生拦住了去路。
他涩声朝胤祐嚎道:“七爷可真要如此?不管我是你堂舅,也不管你额娘了?”
听到额娘两个字,胤祐眼神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