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嫽温柔无比地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发丝,&ldo;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没用,对不起……&rdo;
&ldo;不怪嫽姐姐……&rdo;解忧连忙摇头,环紧了冯嫽的腰,&ldo;我只想你可以早些好起来,我若得了昆弥的喜欢,我就能让昆弥找更好的大夫医治你……&rdo;
&ldo;解忧……&rdo;冯嫽忽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含泪的眸子,一字一句道,&ldo;我不要你谄媚他!我不要你让他喜欢,更不要他……&rdo;强忍住了这句话,冯嫽只能将心底的怨,心底的恨,心底的痛化作一个凶猛无比的吻,落在了解忧唇上。
乌孙王庭就算再小,也是帝王的后宫,这一路上的死士,冯嫽心知肚明来自于谁?若是解忧真得了宠,只怕性命才是真正的堪忧!况且,解忧若是得宠,免不了要被夜夜宠幸,对于解忧是痛苦,对于冯嫽来说,更是痛苦。
&ldo;嫽……&rdo;解忧合上双眸,只想让这一刻的放肆成为她与她最美好的回忆,至少此时此刻的自己,依旧冰清玉洁,不会让她的嫽姐姐嫌弃,也不会被自己嫌弃。
唇舌辗转,心里再多的火热,也化不了心底痛苦的冰凉。
当唇舌分开,解忧与冯嫽泪眼相看,嘴角轻扬的笑意,彼此都明白,那仅仅是给对方的安慰,也是给对方的唯一温暖。
&ldo;营帐已搭好,请公主下车。&rdo;翁归靡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
解忧身子一颤,倒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杆,下令道:&ldo;嫽,本宫扶你下车,本宫要你为我换衣梳头。&rdo;
&ldo;诺……&rdo;冯嫽颤然应声,早已分不清究竟是心疼一些,还是伤口疼一些?
车门打开,解忧当先踏下马车,踩在了绿草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全然不同中原的风光,喃喃道:&ldo;这一世,能在这样一个广袤天地间活着,也算是一种安慰了。&rdo;
翁归靡瞧见了她眼角的泪花,心底一痛,低头不语。
&ldo;嫽,伺候本宫沐浴更衣。&rdo;解忧扶着冯嫽走下马车,走到营帐帘前,又转头下令,&ldo;热水备好就送进来,本宫要安静沐浴,一个时辰之内,不许来扰。&rdo;
&ldo;诺。&rdo;
说完,解忧与冯嫽掀帘入帐。
翁归靡咬牙看着那沉沉垂下的帐帘,不禁握紧了拳头,心底暗暗道:&ldo;冯嫽,就容你再放肆一刻,待昆弥大婚结束,我一定要弄明白,你与解忧公主到底是什么情,什么义?&rdo;
&ldo;哗啦啦‐‐&rdo;
新烧好的热水将浴盆灌满,依照汉家沐浴的小例,在水中洒上了几瓣花瓣,想让沐浴后的公主身子更香一些,好取悦即将成为夫君的乌孙昆弥军须靡。
&ldo;你们都退下吧。&rdo;解忧示意其他侍女退出大帐,待听见她们走远,解忧这才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浴盆边。
手指轻轻搅动当中热水,可身子依旧觉得冰凉,解忧涩然一笑,&ldo;嫽姐姐,你可还记得十五岁那年,我们一起外出踏青……&rdo;
&ldo;记得。&rdo;冯嫽缓缓走了过来,同样涩然一笑,&ldo;你我都是糊涂鬼,竟把伞都忘记在了凉亭,淋了个全身湿透。&rdo;
解忧回过头去,定定看着冯嫽,&ldo;后来,我们只好找了家野栈避雨,然后……&rdo;
雨声哗哗,记忆中的那一幕,岂能模糊?
未免受凉,解忧让同行的小厮在房外守候,又吩咐小二准备好沐浴的热水。
那是冯嫽第一次脸红心跳于解忧的青稚身子,可是那时候的解忧并不知道,两人一起解衣入水,为何冯嫽的双颊如火一般通红。
&ldo;嫽姐姐,你可是受了凉,为何身子如此烫?&rdo;偏生那时候的解忧关心的是冯嫽的火热额头,当她湿漉漉的手落在冯嫽滚烫的额上,冯嫽的目光已不由自主地沿着她的雪颈往下瞧去‐‐
害怕自己的唐突吓到解忧,冯嫽在瞧见解忧身子的刹那,连忙背过了身去,急声道:&ldo;我没事……没事……解忧你洗你的,我……我随便泡下便好……&rdo;说完,慌乱无比地双手掬起水来,往脸上泼了好几下,又急匆匆地在浴盆中站起,想要爬出浴盆,让自己放肆狂跳的心稍微平静平静。
可是,她这样的举动,让自己的雪背尽数暴露在了解忧眼前,浑然不觉身后的解忧也红了脸蛋,低下了脸去。
&ldo;嫽姐姐……&rdo;解忧的一声呼唤,让陷入回忆的冯嫽回过了神来,这才发觉彼此已是双颊通红。
&ldo;解忧?&rdo;冯嫽愕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解忧的双手之上。
只见解忧的双手来到了腰带之上,将自己的腰带解了开来,又轻轻地拉开了衣带,将深衣褪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薄薄内裳。
&ldo;当年你不敢看我,今日,可不许不看我了……&rdo;解忧红着脸说完这番话,羞涩无比地低下了头去,&ldo;这是属于你跟我的一个时辰,嫽姐姐,你我都不要错过,好不好?&rdo;说完,解忧的手指拉散了自己内裳的衣带,内裳滑落脚下,露出了当中雪白色的肚兜。
冯嫽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要移开目光,可目光哪里舍得离开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