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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跟着秋日寒风一起来的,还有肃亲王的大驾。
孙刺史与裴洛宁一同站在城门迎接,消息一早便传来,可王爷的队伍直到正午时分才姗姗来迟。
队伍有三辆马车,跟随的车队也算俭朴,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张旗鼓。
可关于这个肃亲王,众人可不会因为他看似亲民,就对他掉以轻心。
“微臣,恭迎王爷大驾。”孙刺史率先上前一步问候。
马车帘缓缓掀开,里头的人年过不惑,常年身居高位难免带着几分威严。不过他唇角含笑,又多了几分和蔼。
“孙刺史许久未见,还如当年意气风发。”
孙刺史生的矮小,年轻时也曾在临京任职,后被外放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说他意气风发,众人都知不过是肃亲王的客套话罢了。
孙刺史闻言不过惭愧一笑:“难为王爷居然还记得下官。”
裴洛宁走到面前来:“下官已备下宴席,请王爷移步。”
“你就是是裴将军长子吧,如此俊朗,有你阿父的样子了。”
“王爷谬赞了。”
按照辈分来说,肃亲王算是裴洛宁长辈,不过其中的关系七拐八拐,裴洛宁并不想认这个亲。
“阿狼近日可好,平夷知道本王要来西河,嚷嚷了好一阵。特别嘱咐本王千万要替她多看看阿狼。”
裴洛宁拱手道:“阿狼也十分挂念王爷,待有机会微臣会带他拜访王爷。”
“好,本王等着你们。”肃亲王朗声笑着,十分开怀。
肃亲王等人暂住孙刺史安排的一处宅院,刚到达宅院,后一辆马车上的郎君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嘴里还骂骂咧咧道:“都怪那个病秧子,耽误了进度,原本早就能到了,硬生生拖了三日。阿父也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要让他跟来,真是晦气。”
勇伯侯家的二郎君乃是嫡子,向来看不惯身份卑微的季遥。
肃亲王道:“路途遥远季小侯爷长途跋涉,务必安顿好二位郎君的起居。还有季三郎君,身子不好,身边离不得人,你们好生关照着。”
“是,奴婢遵命。”
最后头那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帘缓缓掀开,一女子缓缓而出,她生的英气,体态也并不纤细,掌心上布满薄茧,看上去倒像是习武之人。她四处张望一番,确认无恙后才朝里头恭敬道:“公子,您可以下马车了。”
“咳咳,好。”车内传来一阵咳嗽声,连那句好,都气若游丝。
“舟车劳顿,公子明明可以不来的。二郎君一路上没少讽刺咱们,公子何苦来受这个气。”四楚乃是江湖侠女,几年前被季遥无意间相救,为了报恩便一直留在他身边。
四楚肆意张扬了半辈子,初入侯爵府方才感受到人情冷暖。季遥乃是庶子,更是外头不入流娼妓之子,十五岁那年才被接回勇伯侯府。
不说荣华富贵,更是受尽了白眼和苛待。
“别说了,阿父既然让我来此定有他的安排,我们听他的便是。”
季遥的话隐隐传入肃亲王耳中,他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其实嫡庶之分固然无法跨越,可也并不妨碍庶子们大展宏图事业。
瞧瞧裴家那个庶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可季三郎的性子着实太软弱了些,身子也过分羸弱。一路上任凭季二郎如何打骂,他都是一副没骨气的样子。
旁人虽然可叹,可谁又能帮得了他呢。
“王爷,孙刺史邀请您于画舫一聚,给您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