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遇此巨变,长离竟不挪不闪,甚至连阖上的眼睛都懒得睁开。
苏方沐感觉心中一窒,这没来由的感觉让她皱紧了眉头。
“你怎么了?”不多时便归来苏方沐身边的郁连华见她如此,问了一句。
“无碍。”苏方沐摆摆手,“如何了?”
“问来了。”郁连华说着便牵起苏方沐的手,“我带你去。”
“长离!!!”弈楸眼见符纸还差一段距离,而獓骃已经前蹄跃起,只得大喊着让长离赶紧躲闪。
吟娥骇得闭上了眼睛。化光挣扎着想从弈楸怀中下来,虽然他知道那根本就是徒劳。
獓骃举起前蹄距长离的面门只有一拳的距离,千钧一发之际,长离竟然以一种难以用目光捕捉的速度攀住了獓骃的头,然后借力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身骑上了獓骃的背部。
这一举动,不仅是弈楸一众看的膛目结舌,獓骃亦是被震的顿在了原地。这种感觉,不可能,怎么可能?!
那本已被强行忘却的七百年前的滔天屈辱一瞬间再次漫上他的脑海。
“陵光你离他远些,这孽畜生于幽冥,不辨善恶,有的是狠劲。仔细他伤了你。”
“监兵你别看不起我,就这头孽畜,只需给我半盏茶的时间,我闭着眼睛都能治的他服服帖帖。”
言落,她闭上眼睛,待他怒极冲向她之时,一攀一带,眼前红纱飞舞迷了视线,继而感受到的便是背部的重压。
“嗷——”獓骃仰天怒喝,愤怒抬起前蹄。
七百年前受过的屈辱,今日怎能再受一遭。獓骃撒蹄疾奔,势要将背上的长离摔下背来。
忽然他思绪闪回,这一招可是用过,后来成什么样了?
“陵光!快下来,他要摔你!”
陵光勾唇,紧紧攫住顶角的手瞬间发狠,血光飞溅——
“嗷——”獓骃吃痛,整个头冲着地面不受控制的撞下去。长离知道自己手上劲道使得大了,但她没有办法,因为獓骃的冲力太强,她不紧紧抓住那顶角,就会被摔倒地上踏成肉泥。
但长离的力道毕竟还是个孩子的力气,不能将那顶角从獓骃头上拔下,眼看着自己要被獓骃带着往地上冲去,连忙抬腿一踏獓骃背部,翻身跃起。
“当啷”一声金冠落地,一片被撕断的红纱悠悠然飘下。
“怎么?我说了他生于幽冥,你想要不动用术法就降服他根本不可能,竟然还想闭着眼睛打。”
“别这么早下结论。”
獓骃生生咬住牙,任长离再次跃到了他的背上,一样的红衣翻飞,一样的眉飞入鬓凤眸轻阖,一样的……可恶!!!
不过,你终究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神君,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够降住我!!
“嗷——”獓骃嘶声振蹄,摇头挥去心中那由第一个动作引起的不知名的畏惧感,抬尾往身上一扫,长离面对这獓骃仅是轻轻一扫的力度便已溃不成军,根本没有抵挡反抗的余地。毫无悬念的被獓骃摔到了地上,紧接着一张冒着腥气的血盆大口咧在了长离眼前。
长离咳出一口血沫,脑中电转,可惜这具身体给她带来的限制太大,心有余而力不足。面对獓骃的戏弄她只能撑着自己像要裂开来一般的身体,充满戒备的往后挪动。
突然,撑在地上的手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长离因怕獓骃察觉,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去看那究竟是什么,只敢用手指轻轻滑动摩挲。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