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蒙上眼睛,出密道……回到青龙庙。
身周依然是来来往往的香客,虔诚地上香祈求。她们脸上是迟染永远无法理解的信仰——她只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例如麟游阁,拿钱办事。不似这青龙庙供奉的青龙,维持着威严的神色,任人拜倒、奉上全部身家,看人痛哭流涕地求告、或是满脸虔诚地诉说,依旧不动声色。
“小姐。”
“恩?”
“没,方才觉得小姐……要升仙一般。住持大人若是说小姐有佛缘,小姐千万别信,家主就算后来严厉了些,也还是很疼爱小姐的。”紫木只觉得,自家小姐方才恍惚的神情,好似俯瞰众生。也不知这青龙庙的住持都说了些什么……都说超然物外是高人,她却觉得小姐就算依旧一事无成也比当了僧女强。
“紫木,你何时变得这么啰嗦了?是时候找个夫郎了……不然小姐我的耳朵遭罪……人也危险咯。”迟染的眼中满是戏谑地看着紫木,咧嘴笑得开心,方才的恍然神色一抹而尽。
“额,小姐,属下绝没有……”
“哈哈哈哈……你当真了。”
“……”
“紫木,别担心,我早就注意东市卖豆腐王记家的小儿子看你好久了,长得是真不错,小姐我改天就给你说过来!”
“没有……”
“哎,不对,我还记得你总给辛儿买些小玩意人家总不收……莫不是?”
“咳……不是……”紫木的圆脸红得不行行。
“哈哈……”迟染笑得更欢实了。为此,迟染觉得有一个可以调戏的随从、真真是件不错的事情。
麟游阁办事效率果然高,只隔天便已查清始末,将当日倚红阁中犯事儿又栽赃的女子送到迟染手里。麟游阁给人很个性。
“小、小姐……外面……”辛儿一个未出嫁的男子,走进门的时候地上还什么都没有呢,一出门就看到地上白花花捆着一团人形的肉……只觉得视觉冲击太大了,只顾着急忙忙转身跑回家里和迟染通报,话都说不利索了。
“哦?”迟染一出门,看到赤身*出现在自家后院、捆绑得很有艺术感的女子,眼都没眨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绳子捆绑的,只要不是内力一挣脱个没影的世外高人,任谁都别想自己解开。上下交叉无数个扣结,还勒紧身上好些不该勒紧的地方——那女人一张猥琐脸上全是红晕。要说这麟游阁教坏小孩子呢……这被未出阁的男儿看见了,怎一个糟糕了得。
“辛儿,记住,这人你没看见过。”迟染随手扯一个床单过去,先遮住,再把人拖到家里慢慢解绳子。
“是,小姐”
“也别羞,什么名节的,没人知道。”
“是,小姐。”
“而且……以后嫁了人,要看多少有多少。哎,辛儿看紫木身材怎么样?”
“呸,小姐下流!”小姐前面还像话,这句就歪了!辛儿捂脸跑远了。
迟染则把人收拾得衣能蔽体了,换个正常的捆法,带到天仙楼——再请水轻过去。没送到丘府,是因为丘府有长辈,有些事到底是没法做的。水轻倒没有真正雕一朵人花出来。不过,那女子手筋脚筋什么的都断了,舌头也没了,这辈子再想有什么好活……难,真难。
迟染得确信,今后若有一天水轻发现在丘呆子心目中,他地位比她迟染高的时候……她迟染做什么事都别犯在水轻手里!简直是生不如死的结果在等待着!而且水轻是重生的变数,他做什么事情迟染完全没底!
比起迟染的这点儿得瑟样,逮住的那女子是实打实的真纨绔,而且是色胆包天。事情叙述起来,就是一个纯纨绔的简单自我灭亡史——纨绔女在大街上看过一眼水轻起了歪念头,调戏未果反被水轻教训,于是怀恨在心。后来在青楼偶遇水轻,换了水轻的茶水……就发生了悲剧。
至于水轻去青楼的原因……迟染当然让人查了。迟染不是丘棠。丘棠答应了不提,她没有。不过查完之后,迟染对水轻的迷惑是更上一重楼。虽然不解,左右和这件事情没关系了,也和给丘棠带绿帽子没关系,迟染也就没再查下去——
这一戳就破的烂局,差点让丘呆子和她未来夫郎天人两隔。所以迟染眼里,水轻对纨绔女的做法虽血腥一些,也没什么过分的。
这是迟染醒来后改变的第一件事情。水轻受的伤害彼时已无法挽回,可最后结果也算是差强人意……所以迟染有了一些信心:这辈子,只要她做法不同,许多事情,真的会不同。